想翻身公主把歌唱的顧瑾瑄找店換了身男子衣物,磨磨蹭蹭的一路逛到了另一條街上的“青鍛”兵器鋪,站在門口的侍者看見顧瑾瑄這一手冰糖葫蘆,一手惡鬼面具的架勢,也不知道如何招待,領侍是識得顧瑾瑄的,給杵在門口的人形“棍”一個眼神之後便迎了上去。

“誒呀,宣公子來的正好,您前幾日定的那個匕首,今個剛剛打好,就等您來取呢。”領侍示意瑾瑄進店,又端來茶水,笑道:“公子您且稍等,我這就給您取去。”

湊巧瑾瑄今日心情好,也沒想起來自己的音色問題,隨意道:“沒事,小爺我等著就是。”語罷,又將手上糖葫蘆咬碎一顆,倒也是一點也不在意。

店裡其他人聽著這清脆女音,不由得紛紛側目。對於這種待遇早已見怪不怪的瑾瑄將面具往自己臉上一扣,遮住面容就開始晃腿,把“痞子形象”貫徹到底,但因身形出色,完全沒有地痞流氓的影子。

門外又進來倆人,一前一後,像是誰家公子出遊,前面的人身姿挺拔如青松一般,配上這青色衣袍倒真有一番“有匪君子”之感,容貌上乘,風姿綽約,一時間讓店內女客都看呆了眼。

女客們並不包括正在低頭打量匕首的男扮女裝顧瑾瑄。她站起來拿著匕首舞了一下,感覺挺不錯的,一個轉身準備歸刀入鞘,結果不小心給旁邊人的青衫上劃了個小口子。

顧瑾瑄:“……”哦豁完蛋。

青衫男子:“……”

小廝模樣打扮的人指著顧瑾瑄就開始為主子抱不平:“這等兵械怎可在店內隨意試用,這般莽撞,還險些傷了我家公子!”

“抱……抱歉啊,我一時沒注意。”面具之下的顧瑾瑄感覺臉上有點發燒。抬頭看見了面前人的容貌,更是不好意思了。“公子啊,實在是不好意思,你這衣衫多少錢,我賠你。”

這麼俊秀的一個人,衣袖破了道口子,怎麼看怎麼奇怪,顧瑾瑄理虧,愧疚之心難當,翻開自己身上的錢袋就準備賠償。

俊秀公子止住顧瑾瑄的動作,開口笑道:“一件衣衫而已,不足掛齒,姑……咳,公子不必在意,在下桁珏,不知公子怎麼稱呼?”他抖開手中扇子扇了一扇,眉眼溫柔。

顧瑾瑄被這眼光看的起雞皮疙瘩,好好一個佳公子,怎麼就這麼肉麻。她把錢袋往旁邊打抱不平的小廝手上一放,說:“誒不行不行,我這是一定要賠的,不然我心裡過意不去。”

那小廝得了自家主子的命令,自是不肯收錢,可是這姑娘手勁兒大的出奇,他硬是沒能掙脫開,只能委委屈屈的看著已經在他手裡的錢袋,然後偷偷的瞄了自家主子一眼,用眼神示意自己的“身不由己”。

顧瑾瑄趁主僕二人眼神交流的時候早就帶著匕首溜了。

桁珏看著遠去的身影,也不懊惱未知姓名,風度依舊地扇著扇子,對小廝說:“她剛剛的匕首,再讓掌櫃打一柄。”

瑾瑄琢磨著她父皇就算是個喜歡囉嗦的,可到底也是日理萬機的皇帝陛下,現下的對話差不多結束、錦歌這時候應當是回壽康宮了,於是她又買了兩串糖葫蘆回宮尋了錦歌。

“我父皇他老人家又跟你講什麼了?是不是又嘮叨你讓你教我規矩作派?”瑾瑄遞給錦歌一串糖葫蘆,然後啃著自己的糖葫蘆道。錦歌接過糖葫蘆答道:“聖上問我昨日為什麼不在壽康宮,我怕聖上擔心,就說是去了諾葉嫂嫂那裡。倒是你,又出宮去了。”瑾瑄咬著第二個糖葫蘆道:“是啊,我去拿匕首。”說著,她就把匕首拿出來顯擺。

錦歌欣賞著瑾瑄的匕首,瑾瑄嘴巴里鼓著個糖葫蘆道:“哦對了,我拿到匕首的時候,太得意忘形了,不小心把旁邊一俊秀公子的衣衫給劃破了。”錦歌覺得好笑,因為她極少能從瑾瑄口裡聽到“俊秀”這個詞,便詢問道:“有多俊秀?”

“比我大哥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