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風剛拿起杯子,神色慌張的青年突然衝進院落,滿臉焦急,看起來似乎有什麼急事。

“怎麼了?慌慌張張的。”

張風皺眉,放下茶杯,向著青年大步走去。

“師兄,線人來報,那個疑似大怨主的傢伙正在極快的接近大黃泉口!”

“好!三年!足足等了三年!他終於行動了,我倒是要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麼,通知小師叔了嗎?”

“通知了,小師叔說讓我先來這邊通知師兄。”

青年抹去額頭上的汗珠,他這一路上沒有任何停歇,一直從山腳跑到這裡,就是怕耽誤了事情。

“好,麻煩你再去通知一下其他家族,我準備一下馬上出發。”

“師兄...”

青年欲言又止,他不知道這事情該不該說。

“說!別一驚一乍的,還有什麼事情?”

“這...還有一件事,你三年前親手解決的那個叛徒,似乎...”

青年不敢說下去,他怕惹對方不高興,畢竟這是對方的失誤,上面怪罪下來,他可擔不起這責任。

“叛徒?誰?”

張風是真不記得了,他這兩年殺的人很多,大部分都是其他家族的臥底,現在各大家族都在籌備大事,沒少處理那些傢伙。

“柳東辰!”

青年縮了縮脖子,小心翼翼的說出了那三個禁忌的字眼,他知道這代表了什麼,三年前因一鬼物,親手殺了天師府中八成的弟子,要不是張風及時繼承了雷陣,恐怕這天師府已經被滅門了。

“不可能!我明明已經殺死他了,魂都被我滅了怎麼可能會出現,你是不是看錯了?”

張風聽到這三個字也是心臟驟停,沒錯,他當年確實是親手殺死了對方。

一開始,他本來以為是劉福沒事幹也沒有多想,就帶著幾個人去了臨海市的獨偶村佈置陷阱。

沒想到柳東辰居然真的還活著,而且不知道是得到了什麼奇遇,居然還有一個非常厲害的真靈,後來他的計劃敗露,劉福親自到場,用那天瓷女的妹妹作為威脅才讓他停止了對天隱門和天師府的報復。

只是沒想到那傢伙異常執著,非要逼著天師府交出殺害他父母的兇手,後來的事情也順理成章,天師府自然不可能答應他的要求,因為一旦答應了,那就代表著自己這邊確實是害過他的父母,這種違背道義的事情絕對不能敗露。

可惜,他們還是低估了鬼物,或者說是鬼性,他們好意收留了那玲瓏,沒想到她會反水,事情本來還是能談的,她非要去對柳東辰身邊的人動手,最終導致那叫凝雪的女人遭到伏擊,命喪黃泉,死後的魂魄還被她捉來煉製絕情丹,逼柳東辰服下,徹底讓那女人魂飛魄散。

“師兄,絕對沒錯,這是小師弟親眼看見的!”

青年咬著牙,這是他們心中揮之不去的夢魘,他最初聽到的時候也是不相信的,奈何那小子又不會說謊,他也無法決策所以只能向張風稟告,畢竟這是曾經殺過他的人。

“唉,你先回去,這事情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道,特別是師叔!”

張風擺了擺手,心情十分壓抑。

“師兄?難道不去報仇?我怕....”

青年非常猶豫,他怕對方找上門來,到時候說什麼都晚了。

“報仇?你可知道這是要付出多大的代價?當年就是因為他要報仇,我們死活不同意,非要去相信那個畜生!你可知道這兩個字的重量?”

張風一把揪住青年的衣領,他現在是不想再來第二次了,那個男人對他來說有太多無法用言語表達的感情,甚至他在死之前都在痛罵自己是走狗,他也曾想過真正的對他付出一些真實的感情,可是現在這樣的局面,要他如何去做?

他對對方的存在一直抱有懷疑的態度,甚至就連他自己都說自己本就是一個不該存在的物件,那種悲壯的氣氛,不知道是同情還是愚昧,至少在自己看來,自己對他還是存在著一絲憐憫的,活著真的不容易,特別是體現在這樣一個人身上。

“師兄...”

青年害怕極了,張風的實力他也知道,要是惹怒了他,自己吃不了兜著走。

“好了,風哥,讓他走吧。”

文吟其實一直都在聽著,看到張風這樣,她也挺難受的。

“師弟,人無完人,我知道你的性格,最好及時收手吧,免得引火燒身!”

張風話已至此,放開青年,轉身就走,他知道對方的性格,鐵定已經在告訴自己之前就讓劉福知道了,他剛剛說的那些話毫無意義,不過他也不怕什麼,反正現在冥府已經收回八陣,大家吃的都是自己多年修來的老本行了,要是最後鬧的和劉福不和,他也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