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韋澤埋頭在月光下用力的挖著土,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能裝下兩個人位置的深坑挖好了,韋澤和心腹面無表情的把月娘放到了坑中,終於,輪到九兒了。

看著九兒慘白的小臉兒,韋澤心中分外不捨,那麼機靈可愛的一個孩子,就這麼不清不楚的沒了?恍如昨日還甜甜的喊著韋叔叔我要吃珍珠圓子的丫頭,今日就已經冰冷了身軀?韋澤終於忍不住,流下了兩行熱淚……

月光下,九兒蒼白的小臉栩栩如生,彷彿睡著了一般,韋澤抬手擦乾眼淚,咬咬牙說道:‘來吧,把二小姐輕輕放下去。’

‘阿彌陀佛……’寂靜的夜裡突然傳來的一聲問訊嚇了韋澤一跳,趕緊回過身,原來竟是波若寺的無真和無詮兩位師父。

韋澤連忙施禮:‘這麼晚,請問二位大師為何到此啊?’明知道兩位師父已經看到兩人的屍體,但韋澤不知他們的此番動機是什麼,只能硬著頭皮問了一句。

‘阿彌陀佛,韋施主,小僧此行是來向失主討要一物,不知施主能否放手?無詮師父面無表情的說道。

‘不知道大師想要什麼?’韋澤問。

‘那,就把九兒姑娘給我們吧……’無詮答道。

韋澤大驚:‘大師,實不相瞞,您已經看到,九兒她……已經香消玉損了,主人吩咐,將其好生安葬,不知您還要她做什麼?’

‘哼!這就是你們說的好生安葬?殺問天還真是個畜生!’無真師父看到九兒煞白的小臉心痛的低罵道。

‘阿彌陀佛,施主,因為九兒素來跟波若寺有緣,故無 界師父安排我們前來一趟,看看能否為九兒帶來一線生機。’無詮蹲在了九兒身邊,伸手探及她的手腕。

‘大師,我已經反覆替她把脈了,真的一點點跳動都沒有了……’韋澤難過的說道。

‘不,韋施主,世人只知浮、洪、濡、芤、遲、數、虛、實等28脈,殊不知還可以有緩、絕、橫、瘦、徐、少、平等幾百種脈像,而九兒的絕脈未散,雖僅剩遊絲,但還是請將她交給我們吧,讓我們再試一下。’無詮堅定的說道。

聽到無詮的話,韋澤當下大喜:‘大師說的是真的嗎?那太好了,我們的九兒有救了!事不宜遲,大師快些將她帶回去吧’。

無詮點點頭:‘感謝韋施主,你是個好人,小僧臨走也送你一句話吧:回頭是岸。’

說罷,跟無真推著九兒消失在了夜色中........

回到殺府,韋澤沒有敢立刻把這件事告訴了殺問天,殺問天骨子裡是非常不願讓九兒死掉的,如若現在告訴他九兒有可能會活下來,萬一波若寺的師父們就不回來她的命,殺問天再遷怒於他人,豈不是害了師父們?連他都不敢相信看起來已經沒了氣息的人怎麼可能還會還陽?故而心裡還是沒什麼把握的。但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只好死馬當做活馬醫,先把她交給波若寺了。

但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韋澤還是決定再等等看,先把訊息壓下來,一是怕蕭家得到訊息找上門來,二是怕萬一九兒沒救活反而自己解釋不清。於是也再三囑咐了心腹一番先莫聲張。

……

“所有的事情就是這樣,現在,你明白了嗎”?

韋澤一口氣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玲夫人。

“這就是我要跟你說的全部的秘密,那麼,你聽完後還想著要放棄自己的生命嗎?為了九兒,你可以堅強起來嗎?”韋澤輕輕的問玲夫人。

玲夫人沉默了,一下子聽到這麼多讓她震驚的真相,一時間她太需要沉澱一下了。她沒有想到,這麼多年讓她夜不能寐如噩夢一般纏繞她的心魔,竟是虛妄!原來那幾個的孩子並沒有從出生就被扼殺,很有可能也是在健康的成長,雖然也是被強迫骨肉分離,但至少,他們還活著!還留給了讓她今後贖罪的機會!

而且,更讓她激動的是,九兒居然還有一線生機能活下去,那她這個做孃的怎能先離她而去?

想到此,玲夫人的眼神復又恢復了往日的堅定,她認真的拉起韋澤的手:“謝謝你韋大哥,謝謝你幫我解開了這麼多年的心魔,你放心,為了九兒,為了能找到那幾個孩子彌補我們對他們的傷害,我會好好的活下去!

還有,今日的事,我不會告訴老爺一絲一毫,我依然會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我不想他知道後為難你,所以,從今後就麻煩你經常去波若寺替我看看九兒,有什麼訊息你再回來告訴我,好嗎?”

“當然好。看到你這樣,我就安心了!”韋澤用手輕輕替玲夫人拭去眼角的淚痕,柔聲道:“那麼,現在吃點東西好不好?”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