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第七名(三)(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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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下午一到訓體間景陽有點傻眼,測試的第一項不是槓鈴也不是啞鈴,甚至壓根不算是力量的比拼。
這考驗敏捷和反應力的章魚圈就像個垂直的籠子,72塊如石膏般潔白的小觸板環繞籠身,它們有的在腳踝,有的需要跳起,有的就在眼前,有的藏在腦後,可能同時只亮一塊,也可能一亮就是一排,而裡面的人要做的就是用最快的速度拍擊亮板。
上次玩這玩意,景陽全程不停地大幅度甩頭,堅持到第三分鐘就感覺脖子和自己簽了分手協議,而今天他吃得太飽腦袋沉悶,提過重物手還發抖,發揮自然不會好到哪去。
開始之後,第一個訊號出現在左手的小觸板。
起步難度都不大,打蚊子一樣甩了甩手,順利得分。
然後是右上方兩個。
依然還好,每次亮起都是三秒,只要踮個腳尖怎麼都不會錯過。
“叮!”
但突然響起的警示鈴讓半睡半醒的景陽一個激靈,指尖的觸感不會撒謊,剛才的拍擊怎麼也不會是在夢裡,他疑惑地左右張望,終於發現還藏著一塊亮起紅燈的小觸板,就像地雷似的躲在最不容易被發現的背後。
一隻叫做慌亂的田鼠從心頭竄過,景陽的睏意被嚇走一半,剛才懶得移動的步伐也開始在籠裡旋轉起來。
左下斜三……右上一個……胸前M連拍……
提升效率有很多辦法,但認真永遠成本最小回報最早,有了正兒八經的態度,後面的十幾個回合都基本穩住了。
這次的重新整理點在左右頂端,景陽知道那個高度,跳起之後他雙臂張開剛好能碰到小觸板的下沿。
但是剛一騰空心裡卻感覺不對,中午暴飲暴食的後遺症原來還不止瞌睡那麼簡單,本來身高就沒有盈餘的他在負重跳的狀態下極其勉強,一個滑手就拍在了目標板的下方。
“叮!多次失誤,訓練結束!”
如果只是沒拍中那還好說,時間說不定還夠二次起跳,但他恰恰是犯了難以挽回的拍錯問題。
雖說每個人是拍兩輪取最高分,但A組的前幾位都比自己高的太多,景陽看了看不遠處的B組更是心慌,比自己開始還早的知美子依然沒有顯出疲憊,而且分數即將超越令人羨慕的三位數。
第二輪重新開始之後,景陽儘量小心翼翼,每完成幾下就抬頭看看腳下的分數。
12……19……26……
得分越看漲的越慢,但腦袋裡的雜音倒是湧進來的很快。
如果分數最低,按照以排名積分的規則,自己這項就只有1分。如果被淘汰了,那些質疑他機試成績的人就會更加狂妄。如果……
這種胡思亂想完全停不下來,他越想就越在乎別人的分數,最後還是忍不住向右望去,欣慰的是知美子貌似也斷檔了,透過縫隙可以看到地板上的數字停在了九十幾。
“叮!多次失誤,訓練結束!”
但一個分神就代表要出錯誤,景陽只不過多瞟了幾眼,就漏掉了腳踝處的三張紅板,催促他離場的聲音立馬響了起來。
“喂!到我了!”排在後面的康戈爾斯基已經非常不耐煩的走了過來。
“我……不是,我腿抽筋了,我休息一下重開。”景陽捂著大腿,努力靠演技為自己續命。
“少來,偷奸耍滑還上癮了你,趕快出來。”但歧視若先入為主,和睦則無處立足,對方已經站進了章魚圈裡,反正就是不給重開的機會。
考完的人都湊了過來,站在中間的監考官也趕緊前來救場。
“我同意讓他再考一次,剛才看他最後站著不動,應該真的是抽筋了。”體測無法依靠答案,表態已經是監考畢昂普能提供的最大援助。
“不行,上次就覺得這小混子有問題,這次要真讓他混成駕駛員,回頭指不定把誰家房子踩平。”
“我不是小混子!”景陽用力把康戈爾斯基推了出去,雖然對方不僅年長二十幾歲,還高過他半個頭,但在不懷好意的貶低面前這些都不重要。
“我女兒討厭我動粗,所以我不和你動手,但我打賭你進不了測試組。”康戈爾斯基的食指伸的筆直,再加上那咄咄逼人的氣勢,裝上子彈簡直能當槍使。
“都是同事,別這麼惡毒。”杜瑪厭惡的撇著嘴巴,這在他那張應該講究對稱的俏臉上可不多見。
“同事?”康戈爾斯基就是一座炮樓,哪邊有人敢冒頭,他就轉身一陣掃射,“我開始工作的時候,你還沒上學呢,走後門的!每次採訪都有你,還搞獨立辦公間,真當自己是排面了?估計不靠關係你都找不到安平署的門在哪裡!”
“只要我的拳頭能找見你的老臉就行!”現在輪到了杜瑪怒氣衝衝,完全不顧職場的倫理和輩分,上來就是打野架時慣有的粗暴叫囂。
“看來傳媒業真的很忙,你媽都沒時間教你怎麼講人話。”瑟琳也加入了罵戰,而且理所應當的站到了康戈爾斯基那邊,畢竟那是更符合她年齡的陣營。
“行了!別給測試組丟臉了。”汪江猜突然擋到了最中間,兩撥人都立刻老實了,畢竟不是誰都敢去挑戰他那格外粗壯的臂膀,“趙佐景陽,去大門口,有人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