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這個人在背後籌謀幾十年……心腹不敢往後想。

“大人……那這些年懷悟所說的臣服是……”心腹越往細想越覺得心驚肉跳。

懷悟對著摩柯俯首稱臣五十年,如果這個人一直有二心,那這五十年來這座海底城中豈不是遍佈了懷悟的眼線暗樁。

懷悟有這個能力。

摩柯沒有說話,手持七尺長鐧面容緊繃,魚目中冷光森寒的看向入東正門唯一的大道。

大道兩列布滿人鮫守衛,只要不傻都不會硬闖東門。

摩柯緊了緊長鐧,森森冷笑。

盛,這便是你所期待的嗎?

——

珍寶閣。

自於摩柯鬧翻後,盛便大病一場,病癒後,這金碧輝煌的珍寶閣便如黃金牢籠一般將他死死困與此間。

海水斑斑,盛獨坐店中撫琴,京伴於其側。

“哥哥是在擔心海女殿下等人嗎?”京問。

哥哥的琴音不再似往昔清脆動聽,他一個不懂琴藝之人都能感覺到其中憂愁傷感之情。

盛緩緩停下動作,精緻的眉宇間滿是愁色。

“算算日子,若是成功,今天海女殿下便能成功離開海底城吧。”

盛蜷起手指勾了一下琴絃,絃音清脆。

京幽幽嘆了口氣:“哥哥怕是不知,海女殿下走的並非是西門而是東門。”

他雖和哥哥一起被關在珍寶閣中,但在人鮫中也有幾個深交的朋友,魚雖然沒有出去,外界的訊息倒是知道不少。

譬如,他哥哥豁出命救的海女殿下便如被驢踢了腦袋似得,明眼人都知道西門靠近海底火山,縱然是摩柯也不敢在西門大動干戈,偏偏他們的好公主,好海女反其道而行之,偏偏硬闖東門。

也不知道是什麼人給的勇氣。

京滿腹不滿,若非他不能離開珍寶閣,這會兒都想飛到索亞面前,給她一耳光子讓這人清醒清醒。

京這邊正在腹誹著,那端盛卻溢位一絲笑聲。

京便見自家哥哥如得了病症似得,笑得和個二傻子似得,一頭霧水。

“哥哥你是不是病還沒好,要不我再去喊巫醫給你瞧瞧。”

他哥一定是病沒清!

“站住。”盛連忙站起來喊住京,因為動作太過劇烈咳嗽了幾聲。

“哥……哥。”

京嚇死了,哪裡敢跑,立馬轉頭去看他哥情況去了。

“咳咳,我沒病。”盛扶著京小喘了幾聲,看著眼前急性子的弟弟,滿眼無奈:“京,你可知海女殿下為何選擇東正門而非防守力量最為薄弱的西門?”

“傻唄……”京小聲嘀咕。

接收到自家哥哥不滿的眼神時,堪堪住了口:“我不懂。”

他才看不懂那個草包海女的腦回路,只知道,他們這行人闖東門無異於自投羅網,他沒敢告訴盛,摩柯得知訊息後親自帶人鎮守東門。

那東門集結了海底城所有戰力。

“殿下大愛,直闖東門是為了海底城啊。”盛溫潤的笑了,湛藍的雙目中滿是對索亞的欣賞與愛慕之意:“海女仁愛,是我族之幸。”

“為了海底城?”京一頭霧水。

盛低嘆:“京,復族後可不許再偷懶功課了。”

京……

盛:“海底火山與西門交鄰,若在此處發生戰爭只怕會引發海底火山噴發,介時消亡的便是海底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