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十二歲,我還是未成年,即便犯點小錯也是很正常的,再說了,誰年輕的時候沒犯過錯呢?不犯錯的話,那還叫年輕人?”

瘦小的罐罐扛著鋤頭,偷偷摸摸的來到村口,看了一眼四周,卻發現村長家的油燈還亮著。

“怎麼還沒睡覺呢?”

罐罐皺了皺眉,也沒多想,跳下村口的那個土坎。

雖然夜色漸深,但是在村子住了這麼多年,罐罐對村子裡每一個角落都瞭如指掌。

來到土坎下,罐罐揮動鋤頭,挨著土坎開始挖坑。

挖坑能挖出一頭豬來?那得運氣逆天成啥樣。難道是挖一個地道去鄰居家的豬圈?罐罐可幹不出這種二比事情來。

一個因為吃飯問題而營養不良的孩子,揮動一個成人使用的鋤頭一個小時,那是什麼概念?

累懵逼那是肯定的,但是一想起‘豬肉’以及小丫頭的笑臉,N月不知肉味的罐罐,幹勁十足。

挖坑一個小時,佈置機關半個小時,然後,罐罐拿出了出門時攜帶的小布袋子。

小布袋子裡面有他的口糧,不對,現在應該說是誘餌。

然後,罐罐抓了一把小米,往自己製造的陷阱中放了一小把,然後一點一點的撒出來,直至撒土坎上,罐罐才停了下來。

做完這一切,罐罐拍了拍手上的塵土,長長的吁了口氣。

陷阱製作完畢,之後便是請‘豬’入甕。不過這得等到明天。

看罐罐手法純熟,應該是經常作案的慣犯。

開玩笑,一個十二歲的少年(可以看做是一個娃),帶著一個四歲的混蛋丫頭,要在這人心不古世風日下的世界生存,談何容易。

村長的幫襯畢竟有限,再者而言,你還能舔著臉天天要飯去?哪怕你只是個未成年的娃娃也不行。

所以,人活一世,凡事得靠自己,這個道理罐罐八歲那年就明白了,雖然他乾的這件事挺見不得光。

……

忙活完之後,罐罐靠在土坎上歇了約莫五分鐘左右,然後便去了村外,灰頭土臉的他要去小溪旁邊好好洗個涼水澡。

二十分鐘之後,洗完澡的罐罐再次回到村頭,本打算回家的他,看到村長家的油燈還亮著,猶豫片刻之後,罐罐偷偷摸摸的翻進了村長家的院子。

這個時候農村不應該熄燈睡覺嗎?燈油多費錢吶,好在你是村長不差這點錢,恩,對,村長有錢。

平陽村的村長,是村民一致推薦,全票透過,沒有任何反對聲音。不要想茬了,這窮比地方,難道會有村長說兄弟你投我一票我就送你豆油白麵外加小媳婦?

平陽村的村長,是真正的為人民服務,人民公僕這一角色他詮釋的是淋漓盡致。

“王村長,我家狗丟了,你給找找!”

“王村長,二蛋的褲子又磨了一個窟窿眼兒,你幫縫縫唄!”

“老王,我肚子疼,應該是大姨媽來了,這水涼,衣服你幫我洗了吧!”

“村長啊,你看我親戚來了,你借我兩雞蛋我炒個菜,等我家的小雞崽子長大了,我還你!”

“汪……汪……汪汪爺爺,瓶……瓶瓶,又騙……騙騙我吃的。”

這樣的村長,你說他有錢?鬼特麼才相信。

所以,這個時間段點著油燈,那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

傳宗接代?別想茬了,老王孤家寡人一枚。

……

土房裡,老王盤坐在炕上,拿著一杆大煙槍,吧唧吧唧的抽著,從他川字型的眉頭可以看出,他是真的很愁。

老王的對面,也是一個老頭,主抓政冶工作的,可以理解為陽寧村的村支書,名義上的一把手。

炕下,擺了四個小凳子,凳子坐著王叔、李媽、二哥和六爺。(瓶瓶是如此稱呼的)

可以說,這一屋子人,代表了整個平陽村,也就是傳說中的村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