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過往

可惡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往往這般，不是每個人天生就是惡魔，而是後天的環境養成。

小三在幼時家裡發生過一場火災，導致右邊臉被燒傷留了疤，此後因為模樣醜陋嚇人其他小孩子都不和他玩，從最初懼怕到後來的戲弄讓他總是傷痕累累，臉上除了燒傷外其他傷痕都是被其他孩子用石頭打的，後來長大日漸自卑膽小便躲在家裡很少出去，可貧窮的家只能做到遮風擋雨，無法給他半分溫暖。

聽起來，小三在成長過程中從未得到認可，外面的人欺負他相貌醜陋，家裡人也是對他百般嫌棄。

到了鎮裡情況依舊不好，他長相過於駭人嚇得路人都不敢靠近，何談施捨他？

說來也是機緣巧合，一次下大雨的傍晚，他在廢棄的寺廟躲雨時偶然結識了一位遊雲四方的高人，對方倒是不怕他的可怖模樣，閒來無事反而與他交談起來。

那高人聽罷說與他有緣，很有耐心的教導他如何製作人皮面具，他知道這是自己難得的機會所以非常用心學習，終於第三日學會並做出一張人皮面具，高人很是欣慰，告訴他有緣還會相見便離開。

自從帶上人皮面具之後他每日乞討便順利很多，不再像之前那般連續幾日餓肚子，最起碼解決了溫飽問題。

所以墨梓玉之前說的並不對，無憂遇到小三的時候對方並非是那麼駭人模樣，而是帶好了面具。

這樣的生活日復一日，小三逐漸有了些積蓄，他計劃著在存一點銀兩就回村裡去娶個娘子成婚生子。

老天似乎聽到他的心願，在某一次深夜時分他落腳的寺廟內突然闖入一個姑娘，瞧著剛及笄的年紀身上衣衫整潔乾淨，模樣也端正，不過他觀察後發現那姑娘的精神狀態不太對勁。

姑娘也很警惕，獨自躲在角落瑟瑟發抖，沒多久外面突然炸雷響起，隨即便電閃雷鳴，那姑娘嚇得哇哇大叫發瘋般跑到小三身邊緊緊抱著他不放。

小三雖然快二十歲，卻因貧苦和自身相貌醜陋從未碰過姑娘的手，不要說這般親近。

感受著懷裡的溫香軟玉，小三意亂情迷，忍不住上下其手。

那晚外面的雨很大，噼裡啪啦響個不停，屋子內二人衣衫盡退，四處扔著一片凌亂...

此後小三講述便沉了下去，因為就在這一次他才發現，他在這方面不行，有隱疾。

凌蘭後知後覺，聽起來應該是陽.痿。

小三的聲音很在繼續，他給那個姑娘起名為傻丫頭，對方留在寺廟裡很長一段時間，他出去乞討帶回食物和對方一起吃，因為傻丫頭痴痴傻傻不會嫌棄他，相處的很好，他覺得很幸福，除了晚上的房事讓他越來越心煩。

但是過了一陣，他乞討回去後才發現傻丫頭不見蹤影，心急如焚之下四處打聽才知道是對方的家裡人找過來將人帶走了，他躊躇著按照路人說的方向追過去果真見到幾個壯漢將傻丫頭拖著離開，他想衝過去將人攔下來，可遲疑許久最終還是不敢，只能眼睜睜看著傻丫頭被帶走，心中為此痛苦懊惱，日子又變得之前那般死氣沉沉。

並沒多久教他製作人皮面具的高人從天而降，看起來比之前要虛弱，他連忙帶著對方回到破廟，得知對方受傷後幫高人包紮傷口又去抓藥，雖然他細心照料但高人狀態卻始終不見好，甚至一天比一天差。

這日二人閒談，小三忍不住說起自己的隱疾，那高人沉吟半晌說出了一個辦法。

就是之前小三說起過在大雨夜，以天外被地為床，用十五歲到十八歲姑娘的處子之血可以治病，如果對方反抗也會有效果，但效果不甚好，若是對方配合不反抗，則是事半功倍。

這般瘋話也就小三能信，後來還因此展開了行動...

案情的起因弄清楚了，隨後小三在街上乞討時偶遇無憂，對方待他的確不錯，可在小三認知中，就像是對待阿貓阿狗，喜歡的時候多說幾句話，買點吃的，不喜歡的時候一腳踢過去，不管死活。

沉默幾息，小三咬了咬牙沉聲道：“我本來沒有殺他的想法，活了這麼多年那麼多人欺負我，恨不得弄死我，我都沒還過手，甚至我連雞都沒殺過，當時純屬是意外，那晚喝了酒我反駁他兩句，結果他突然對我拳打腳踢，藉著酒勁我將他用力推開，沒想到他沒站穩摔倒在地，頭部碰巧撞到一塊石頭上，當場鮮血溢位染紅了石頭，他抽搐了幾下便沒了動靜，我當時都被嚇傻了，呆愣愣站在原地許久才回過神，忍著強大的恐懼伸出手放在他鼻尖，結果已經沒了呼吸。”

墨梓玉有些意外，看起來不像在說謊，那就是說小三殺害無憂是無心之過，並非有意為之。

頓了頓小三繼續說道：“當時我嚇壞了，我擔心被人發現，突然就想到以假亂真的人皮面具，趁著天色昏人煙稀少我做了一張和他模樣相同的人皮面具，接著將他的衣服都脫下來，將他拖到野地裡挖個坑埋了，我又將身上的染血的衣服燒掉又換上他的衣服，確定沒被任何人發現後裝著喝醉酒回了他家。”

凌蘭眼眸低垂，如此說來對方意外殺了無憂後並沒有其他心思，只是為了不被人發現無憂死了，所以才冒充對方回家。

小三後來的話也證實了凌蘭的猜測，情況的確如此，最開始他提心吊膽的生活，每日都如履薄冰，等到一段時間後發現都是多慮了，並未有人懷疑什麼，倒是有人說起他似乎和以前不一樣了，也只是說說而已，什麼問題都沒有。

這樣一來他終於放下心，膽子也變大了，因為悄無聲息殺一個人非常簡單，根本沒人發現，他越來越適應無憂的身份，也很喜歡這樣的生活。

在雲錦布莊做事一段時間他見到許多形形色.色的姑娘，總能讓他春心萌動，尤其是那些姑娘穿著豔麗的衣裙時，他腦子裡總會浮現出無數念頭與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