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梓玉向來有耐心,瞧著兩個人彼此打量探究,他在一邊安靜觀望。

結果,還是青鳶先開口了。

“墨大人,凌姑娘,不知民女犯了何罪要被關在這裡?”

她聲音清冷,言語間帶著不滿,說到這裡時眼底明顯有嫌棄閃過。

凌蘭心中湧出疑慮,對方的鎮定從何而來?

回想上輩子也不是沒見過這種嫌疑人,基本都是有權有勢有厲害的律師所以什麼都不怕,難不成,青鳶也有強大背景在護著她?

思緒閃過,凌蘭淺淺一笑:“青鳶姑娘說笑話了,不過是請姑娘過來說說家常。”

墨梓玉眼眸微沉,這是什麼情況?

“哦!那不知凌姑娘想說些什麼?”青鳶若有所思。

凌蘭平視著她,漫不經心道:“說些有意思的事情,比如北邊界附近的納北族,比如殺人於無形的毒藥松騰,再比如經歷殘酷戰亂,家破人亡後的心理創傷...”

原本淡漠冷傲的青鳶聽到這番話後臉色已經泛白,早維持不住事不關己的狀態露出詫異與怨恨的神情,不過她很快恢復正常並垂頭錯開與凌蘭的對視的目光。

墨梓玉瞧著有進展,不禁在心裡讚賞凌蘭有方法。

再次開口時,青鳶的聲音低沉幾分:“凌姑娘,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事已至此她還選擇裝傻,墨梓玉心中惱怒準備給對方點顏色看看。

然而,凌蘭不在意的笑了笑,聲音清冷幾分:“既然如此,那咱們來說說你知道的,陳濤遇害前一晚是在你房間裡、對吧?”

青鳶重新抬起頭,恢復了平靜:“沒錯,陳小公子一擲千金,我自然要好好陪著他。”

自動無視她話語中的挑釁,凌蘭坐直上半身,用手肘撐著桌面,清澈的眸子看似無害。

“早就聽聞青鳶姑娘床笫之事經驗豐富,沒想到做事態度也認真,真是青樓女子中的榜樣。”

青鳶深吸一口氣, 不悅看了她一眼沒說話。瞧著凌蘭也就十五六歲,本想這樣說讓她難為情接不上話,不曾想對方竟趁機羞辱自己,著實可惡。

安靜中,凌蘭話鋒一轉:“請問,陳小公子是何時離開的?”

面對這個問題青鳶並不陌生,眼底閃過一絲冷笑:“卯時初,我已經回答很多次了。”

“如何能證明呢?”

青鳶稍微換了個姿勢,整個人放鬆許多,看來這個問題她並不擔心。

“守夜的夥計不是說過,親眼見到陳小公子離開,你們應該去問他才對。”青鳶淡淡回應。

“已經問過了,夥計林奎坦白之前在說謊,他並未見到陳小公子離開。所以,你需要在認真仔細的回想一下。”

“這不可能。”青鳶下意識否定。

不過她很快意識到說錯話,剛放鬆的神經瞬間緊繃起來, 重新坐好解釋道:“我的意識是說,他為何要說謊?”

凌蘭:“因為紅姐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林奎聽話做事就說了謊。現在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知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所以認錯說出實情。”

青鳶注視著她幾息,意味深長:“那凌姑娘可知,卯時初離開的人不是陳小公子又是誰呢?”

“對於本案來說,是誰都沒關係那不重要,我只想知道陳濤是何時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