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只覺得一陣心悸感升起,伴隨著二人之間的距離縮短,她明顯感受到一股凌厲氣息從四面八方襲來,讓她下意識站起身,坐立難安。

“墨大人,我想和凌姑娘單獨說幾句話。”她急聲道。

墨梓玉似乎沒聽到,三步並作兩步來到案桌前把懷中的筆錄本遞了過去。

“李夫人,你應該先看看這個。”

雖然意識到那本子不是好東西也不想看,但李夫人知道自己沒得選,無奈只能伸手拿過來。

不看不知道,檢視之下李夫人搖搖欲墜,最終站不穩坐回凳子上。

也就是半炷香的時間,李夫人整個人萎靡不振,滿臉淚痕,攥著本子的手指還在顫.抖。

她沒有任何質疑,相信這是安崇的筆錄,因為不是對方也無法知道的這般詳細,

可是她無法理解,安崇口口聲聲說愛她,怎麼會出賣她?

還是受到了嚴刑逼問不得已如此?

想到這兒她泛紅的眼眸看向墨梓玉,近乎咬牙切齒:“你把安崇怎麼樣了?”

“好吃好喝供著呢!沒碰他半個手指頭。”

墨梓玉聲音剛落,李夫人便大聲反駁:“不可能,你說謊。”

頗感無奈的攤了攤手:“真的,不信你過去看看?”

凌蘭感到意外,不知道男人心裡打著什麼算盤,為何要讓二人見一面?她想不出有這個必要。

安靜中,李夫人用力點頭:“好!請墨大人稍等片刻。”

瞧著對方緩步往出走,似乎用了很大力氣才走到門口,面色蒼白如紙,整個人搖搖欲墜。

“李夫人,您剛才不是說,想和我單獨說幾句話?”

腳下步伐一頓,李夫人轉身看向她,因為沒得到墨梓玉的允許,所以用目光詢問是否可以。

凌蘭緩緩起身:“那您在坐會兒,讓墨大人出去稍等一下。” 說話間她給了墨梓玉一個眼神,後者沉默幾息還是轉身往出走。

事實上,他不想二人單獨相處。

書房內,李夫人不知想到什麼眼眶泛紅,她抬手擦拭著眼角的淚痕,指了指那扇屏風。

“凌姑娘,這邊請。”

瞧著那山水圖,凌蘭一路往裡走,入眼果然是一張大床,藍色緞面床單被罩瞧著柔.軟舒適,此時她眼角餘光發現那屏風似乎不對,迅速轉身看了看不僅愣住,外面看起來明明是山水圖,大氣磅礴,這一面卻是美女豔.圖,活色生香...

在她愣神之際,李夫人也沒閒著,不知在忙碌著什麼在附近轉圈。

耳邊滿是稀稀疏疏聲響,凌蘭緩緩收回思緒順著聲音看過去,心中再次震驚。

此時床上多出幾樣東西,皮鞭,繩子,夾板,還有些叫不出名字的小東西,所有物品都很陳舊還隱約帶著血跡,不用多說,結合之前安山的講述便能猜到李夫人都經歷過什麼。

這個李汶,果真是心裡變.態。

“抱歉凌姑娘,你年紀小原本我不應該和你說這些,但我,實在無處可訴。”李夫人止不住抽泣,滿心委屈。

“沒關係,有什麼事咱們慢慢說。”凌蘭的語氣軟了幾分,心中不免沉重起來。

雖然早有猜測,但聽當事人講述又是另外一回事。

李夫人的話斷了幾次,因為哭泣說不完整,情緒幾度崩潰,泣不成聲!

婚姻對於她來說,就是一座冰冷的墳墓,殘忍無情的踐踏著她的尊嚴,剝奪她的自由,毀掉她的青春,毀了她對婚姻的所有美好幻想,讓她這輩子都無法走出內心的陰影。

安山的猜測沒錯,李夫人最初的目標的確是想借刀殺人。

但是有些事在過程中不可控的發生變化,比如,她真的愛上了安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