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昏暗的油燈下,幾人慌忙的身影在一處土堆處開始行動起來,上下配合的將一具具屍體橫豎擺在了爛泥坑裡。

時間也在一點點流逝,那泥坑也漸漸成了一個不大的泥沼,時不時的從那吐露的氣泡裡冒出幾絲膿血。

“就這樣……沒問題吧。”那瘦弱的男子畏畏的說到,幾人的全身也滿是泥垢和血漬。一名壯漢拖著稍許疲乏的身子滿臉不耐煩的回答;“怎麼…你還想給他們立塊碑嘛?”

“就是!走了,走了……我可不想多待了,哪怕是破布底下也比這兒好得多。”

“對對對……”

其他人也附和著。說完幾人縮著身子朝著營地方向走去。

很快——幾人踉蹌的身影開始出現在密林的一處。那瘦弱的男子畏畏的將視線往後看了看,那處掩埋屍體的泥沼變得越發腥紅,目視些許後他又趕緊收回了忐忑的眼神,其他幾人的神情只是一副疲態。走進密林許多後,瘦弱的男子依舊覺得身後隱隱傳來莫名的寒意,亦或是暴雨太過洗髓,寒風太過刮骨,眼眸望著身邊同伴的面龐也暗自沉下了那股不安。

視角來到密林內的營地處——

“大人,現場都處理完了……”一名銀甲士兵揭開了營帳的掛簾。

“知道了,那些處理屍體的人回來了嘛?”督軍此時的氣息顯得沉重。

“出去有一段時間…掩埋屍體需要花費許多體力,現在還未曾回來……”銀甲士兵的話音剛剛落下,帳外卻又傳來一陣尖叫聲。

——“啊!”

“怎麼回事!”帳外的眾多士兵和民眾又一次驚措的起身朝著聲源方向看去。

“!!!”營帳內的督軍也是再次被驚得肅立。連忙從案臺上走下,和那銀甲士兵慌忙地趕往帳外的一處。

“蟲子……好多蟲子……”一個民眾在搬離貨物時,被那倒下的樹幹下溜出的一群長蟲嚇住。

只見那些體型如同手臂大小的長蟲從那癱坐於地的男子的跨步緩緩爬來,一隻,兩隻,三隻,直到數不清的數目。

“啊……”一隻長中蠕動著身體從那癱坐在地上的男子口中鑽了進去,嘴角深處發出沉悶的呼救,但沒有人敢上前拉扯,看著其他蠕動而來的長蟲,眾人都是本能的恐懼,身子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幾步。才去片刻那男子就痛苦的在原地抽搐起來,最後隨著胸膛的一陣綻裂謝絕了氣息,死前雙眸緊緊的目視著圍觀的眾人。

眾人也被這一幕紛紛嚇得失聲尖叫,場面再度變得慌亂起來。士兵們很快做出反應,執起長槍利劍刺擊那些長蟲,但即刻間……蟲群卻接踵而至,樹冠上,灌木裡,暗角的貨堆裡,幾乎遍佈營地各處。

“大人!”銀甲士兵的視線也被這群粗大的長蟲驚愕住。它們襲擊著每一個行動的人,在急劇猛增的數量面前,再多竭力的揮砍都無濟於事。

督軍的眼眸裡也映出那長蟲的模樣,眼神微微顫抖著,臉上也露出了不易顯現的驚恐。眉宇交錯的瞬間,督軍連聲大喊到;

“帶上能帶走的一切物資,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裡!不!離開這片密林!”

話音落下的瞬間,一隻長蟲從樹冠上掉落,直接躥進了那銀甲士兵的頭盔內,瞬息之間那銀甲士兵變手舞足蹈的抓狂起來,接著隨著一聲噗嗤的噗血聲倒地不起。

倒下士兵引起了營地內的保護孩子計程車兵的警覺,都開始紛紛慌忙的收拾起來。

“孩子們!都坐好……”那名負責保護孩子計程車兵拉開馬車的車門,迎面的幾具早以成了肉泥的嬌小屍骨擺在車內,惶恐和驚措的瞬間,幾隻長蟲橫貫而出,撲在了那士兵的臉上,那士兵也同樣抓撓起來,但很快他的身體便沒了起伏。

“速度撤離!!!”督軍沒有去管那些倒下計程車兵,也沒有時間去管,徑直衝向了臨時搭建的馬廄處。

馬棚之下,一具具皮開肉綻的馬匹倒在這裡,蜿蜒盤旋著一隻只令人作嘔的長蟲,它們從馬匹的軀幹肚膛裡爬出,頭部高高抬起發出陣陣刺喇的聲音。

督軍驚愕的看著眼前的情景,眼眸的餘暉撇見了一旁的一具屍體。

正面透著一股安詳的睡意,雙手很自然的交叉在胸前,突然胸口處開始泛紅,隨著一聲炸響,胸口處竄出一隻長蟲的頭部,屍體的軀幹也才順勢倒下,露出早已被掏空的後背。

一股噁心的意味不斷湧上督軍的頭顱,帶著強烈的不適,督軍只能抓起一旁掉落的武器後,就朝著密林的另一頭衝去,幾名士官和銀甲士兵見狀,立馬仿照起來,同樣朝著密林的另一頭衝去,一些民眾也在發現後跟了上去。

一時間整個營地便只剩下悽慘的哀嚎。

視角再次回到那群掩埋屍體的青漢處——

周圍的灌木開始發出雜亂的“沙沙”聲,一股寒意正從他們身後慢慢逼近。

“你們有聽見什麼嘛?”那瘦弱的青年輕聲說到,心裡的不安在此刻還是提了起來。

“哪有什麼……”

“告訴你啊,這種玩笑可開不得啊……”

“就是,別那麼晦氣,不就剛剛埋了人,你也不用不著這樣大驚小怪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