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飛齋突然想起自己的一個思維誤區—按照慶國曆,現在是赤樂21年,人家景王登基沒過幾年就組織各個國家的麒麟一起帶回因內亂流落倭國的泰麒,好像最新的一部小說《白銀之月,玄之墟》裡面,泰麒找回泰王,並且親手手刃偽王,按照時間線,那應該是十多年前的事,這麼長時間過去,戴國內亂早就該平定下來了吧?

算了,那裡不熟,物產不怎麼豐富,除了金銀珠寶不缺啥都缺,自己的目的又不是去淘金,去那裡幹什麼?況且戴國離這裡隔著一片海,飛齋現在對大海有一點心理陰影了。

先去雁國!人家那裡還有去黃海的四門之一的令艮門,冬至的時候開啟一次,自己這次應該趕不上了。去恭國應該能趕上春分開啟的令乾門,可是飛齋有預感,他不應該這麼急著去黃海,他最好好好在這片土地上轉轉,檢視檢視情況。

巧國的令巽門在秋分時刻開啟,才國的令坤門則是夏至開啟,他正好可以利用這幾個月的時間好好考察一下這些國家的情況。

飛齋覺得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應該是飛行坐騎,不過他也聽其他商人說過了,就算是天馬這類最低等的騎獸也不是小商販養的起的,一個飼料前就能把人吃破產。看來自己想搞到一頭騎獸,首先需要比較富裕的財政支援才行。

錢其實對他來說不是問題,問題是怎麼不引起別人的懷疑。這個世界基本上還處於人治階段,就演算法律制度最健全的柳國,真正執行起來的還是人,而且作為政府官員底限的監察部門,越離上層近的地方越像是擺設。在這種制度下,只要官老爺一張嘴,是黑是白只能看官場風氣如何。雁國可能在這方面上更加圓滑一些,不會有那些吃相難看的傢伙,最起碼明面上不會出現。但是私下裡怎麼樣就不好說了,自己要是與這個世界的官方力量發生衝突的話…會不會引發這個世界真正主人的注意?

按照這個世界的說法,這是一個新的紀元,上一個紀元的世界已經被毀滅掉了,這是一個重啟之後的新世界—不要小看這種民間傳說,有的時候在荒誕不經傳說的背後,往往是令人驚訝的真實情況。世界上有多少文明的起源傳說把自己定義為毀滅後的新生?《聖經》裡面的大洪水最終赦免了諾亞方舟,可是人家這裡的傳說根本沒有赦免權,所以生靈在新紀元後都改成了樹木結果,這很不科學!

飛齋搖搖頭,自己又想跑題了,明明連柳國都沒出去,想辣麼多幹嘛?自己盤算了一個月如何潛入芬華宮,還沒出發就碰上麒麟崩殂的劇變,自己到了慢了一步。

看看芝草現在如何了,假朝(王權空白期的臨時朝堂)建立了沒有,國家秩序究竟混亂到什麼程度?

那個曾經自嘲躺平的天官現在正忙著加班,看來最近的人事調動比較多,估計是一些混的不怎麼樣的底層官吏開始成群結隊外逃的原因,他周邊還有大量的同僚一起,充滿鹹魚味兒的天官體系終於迎來了自己的大考,如何在沒有人才儲備的情況下填補空缺,這會兒他們夠頭疼的。

但有稅收的地官這會兒選擇了躺平—他直接跑了。從背景來看應該是化妝低調的在某艘海船上。飛齋給攝像頭做了一下定位,西北方組—好麼,月陰朝,一個勉強維持運轉的芳國假朝,這主一定是碰上大*麻煩了,不然也不能選擇一個神棄之地。隨身行李不多,也不想有家人的樣子,看來不是過的老奸巨滑,就是過得非常苦逼。

斛珠夫人…定位顯示往西南跑了,從鏡頭上顯示她拉著個小船隊,估計是卷著家產一塊溜了。要是放在後世,活脫脫一個心機女(婊就有點侮辱人了),不過辦事還算有底限,船隊裡有許多好像是她平時來往的客戶(也許是下屬),看來這女人的人品還可以,希望她一路順風,早日能夠落下腳。

順便說一句,自己差點加入的戲團也在這個船隊上,他們倒流享受了一把乘船漂流的待遇,沒事就好。

不代表誰到現在都過的安穩—那個把趙某人丟進海里的大船出事了,飛齋鏡頭上顯示這艘船已經沉底了,座標就是在開船不久之後的地方。船上究竟發生了什麼?飛齋好奇的看回放,好像跑了沒多遠,碰上了一個水裡的大傢伙,由於天色太黑,誰也沒看清楚誰,二者來了一個親密的接觸。被撞疼的的對方一氣之下把他們做成了海底撈…開啟鏡頭的微光輔助,飛齋可以拍胸脯肯定這個臭脾氣的大傢伙應該就是那個疑似鱷魚的使令,或者說是以重歸自由之身的妖魔,身上多出了幾道新傷,看來挺有故事呀。不過這傢伙也不是毫無收穫—它的頭上明顯多了一個鼓包,嗯,看來柳國沒有拖欠工資。

影片的末尾這個大傢伙吃飽喝足後,心滿意足的向東北方游去,飛齋心懷惡意的祝福這位能早日抵達戴國,正好給敖濫(泰麒的那個饕餮使令)送外賣,畢竟按照小說設定,饕餮號稱妖魔中的妖魔,天生幾乎對所有的妖魔有血脈壓制,要不是碰上比它更邪門的墨麒麟,現在它還應該在黃海稱王稱霸,黃海守護神犬狼真君都不敢上門拜訪,呵呵,只可惜自己當初忘了在大個頭身上安個鏡頭,不然他一定能拍到許多有意思的畫面。

還有一些小官員大商販,他們的鏡頭已經顯示她們已經遇害了—被推出去當政治犧牲品、死於亂軍之手、外逃碰上風浪…自己丟出的十幾個鏡頭大部分成了死亡現場,只能說柳國的這場混亂結果足夠嚴重。

記得小說裡的一個劇情,延王登基的時候,大司徒帷湍把一本戶口登記賬簿摔在延王腳下,斥責他回來的太晚,國內百姓死的太多了,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延王登基元年,全國還剩下50萬人。過了20年,贛由謀反的時候,延麒從天空中巡視國家,國家元氣也只是剛剛開始恢復,速度之慢,甚至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選了一個昏庸的帝王…

接下來500年的時間,雁國才勉強將人口維持在500萬上下,這已經是12國中第一強國。倚仗四州國非常適合農業的優越條件。要是換成自然條件比較惡劣的戴、芳二極國,就算碰上幾百年的治世人口也很難突破二三百萬的極限吧?不要忘記柳國擁有百年安穩,人口最巔峰的時候也沒有到300萬,這是北方國家的通病—十之八九是糧食上限。從設定上來看南邊的國家氣候比較溫暖,自然物產也比較豐富,人口潛力略高於北方國家。不過很不幸的是柳國是中央八國中的北國,冬季自然環境最差的一個,就算把四極國算上,柳國也能在倒數上排上號,而自身有沒有豐富的礦產資源,國家發展潛力算是很低的那種。再經過這麼一次麼亂,等到幾十年後新王登基,柳國還能剩下50萬人口嗎?

按照正常的世界,柳國的前途是擴張,往南邊走,想辦法佔領自然環境更好的恭國。反正前劉王登基三十年的時候,恭國新王才登基,恭國之前至少三四十年一直處於混亂。但這個世界禁止國家級別的入侵,哪怕學世界警察那樣去維和都不行,違反的話,不僅僅是暴斃身亡,國統都要更換,這種極不講理的制度成功的阻止這個世界上國家層面的正規較量(當然各種小動作還是少不了的),也成功的斷送的柳國的未來。

這個世界的資源就是這麼多,與強國為鄰的日子猶如鈍刀子割肉。雁國、範國無疑站在這個世界的頂峰,結果他們周邊的國家多多少少老出問題—最糟糕的是民心。巧國國政出問題的時候,老百姓老下意識的與那個隔海相望的強鄰做對比;才國先王為什麼在國政上那麼多激進空虛?別告訴我範國的強盛沒有刺激到他們過…

飛齋在那胡思亂想的時候,一群鬼鬼祟祟的小身影悄悄的圍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