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前面氣勢恢宏的城牆,飛齋終於笑了起來。

受夠了這個時代的落後交通狀況,飛齋選擇了晝伏夜出的出行模式。白天在旅店裡打尖休息,晚上騎著摩托車在官道上飆車,從雁門關到東京城正常商隊怎麼也需要十天半個月,要是貨物多的話甚至更久,他自己竟然只需要兩個晚上就到達了,這速度快趕上隔壁片場的神行太保了!只是希望這一路上不會冒出幽靈騎士的鬼傳說吧?

這裡好歹是目前世界上第一大城,除了軍隊拉垮以外別的都可以傲視全球。飛齋決定進去看看,如果可以的話,再到市郊的摩柯禪寺上一柱香,做點小安排,等待千葉禪師迴歸以後,送他早登極樂。不用多問,問就是核能尊王佛與裂聚變明王的問候!

順便再把加特林菩薩、五輪明王、管風琴羅漢…這些大佬的經書傳一傳,都是邪魔外道的偽佛,憑什麼我們不能傳法?

在猶豫半天之後,飛齋終於開啟了自己的直播間,現在直播間裡的觀眾資料跟想象中的一樣,清零了。他試著搜尋自己那些熟悉的ID:不槓不舒服斯基、戒掉重口味、急診科社畜、海豹星人、奧斯瓦爾德.阿爾.卡彭、專業炸人三十年…只可惜所有顯示的結果都是404,沒有老朋友的相伴就讓飛齋感到非常的寂寞,彷彿又回到了第一播的時候,第一個進來的觀眾是誰來著?猛爺,那個鼓勵自己正面硬剛Witch的熱心觀眾,從來沒有錯過任何一場自己的直播。現在也消失不見了,這讓他感到非常的失落。

拍拍臉給自己打打氣,飛齋調整好心態,不就是從頭開始嗎?自己現在的資源可比當初好多了!

他沒有更換自己的名字,慫貨在此有時候不僅僅是一個名字,更多是這背後的喜怒哀樂。直播間的名稱暫時改為 帶你探索一個真實的《清明上墳圖》。都說盛唐弱宋,寧為大唐犬勿當南朝人,一個人活不出尊嚴的時代究竟是什麼樣子?其實他也很好奇。

看著空蕩蕩的直播間,飛齋終於開始了自己了新的一期直播之旅。

慫貨在此(主播):啊,歡迎各位來我的直播間,我是本次直播的主播,慫貨在此。熟悉的老觀眾們都應該清楚我的風格,本人辦事一向穩健,一切以活下去為目標。

本人現在所在的世界是以歷史上的弱宋末年為背景的世界,順帶與某個國產大ID聯動,及古典仙俠與一身的架空世界。各位請不要隨便把真實的歷史與虛構的世界搞混,就算它們再像也是兩個不同的時間線。我敢打賭,正常的歷史時間線上這個時候絕對沒有我。也許我下一腳傳中的某個酸儒就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某個人,也許路邊被我搶棒棒糖的小朋友長大之後會是某個名垂千史的聖人或者奸臣。那麼閒話不多說了,讓我們開始今天的主播吧!

我現在站的位置就是歷史上丟人現眼的東京城。那些狗屁酸儒的所謂固國不以山河之險坑掉了整個民族的氣運—不以山河之險的代價是亢兵亢費,加上重文抑武的政策造就了歷史上最奇葩的戰績。形象一點的就是他們在二戰拿著鷹家的GDP與軍費,效仿小鬍子那樣喪心病狂的軍事投入,打出了麵條國的戰績。放到遊戲中教程關都不會這麼簡單—這不叫人工智慧,這分明就是人工智*障。

好了,不說這種糟心事了,單腿跳的唯一好處就是另一條大腿練的比腰還粗。這個朝代所有皇帝的考試成績都嚴重的偏科—軍事基本不得分,經濟基本不扣分。能拿著殘缺不全的國土打出了前後幾百年無人能破得經濟記錄,他們也算是一幫人才。那些蟎清吹給我滾開,別跟我吹噓國庫儲存量這個問題,你們那是通貨膨脹以後的計算方法,折算一下標準價格指數十全老人用了四億人造就的財富值,遠不如現在一億人造就了一半多!要不是地瓜和玉米的普及,蟎狗早都被剁碎丟進廁所裡了。咳咳咳,話題扯遠了,實際上不止瞞清,就算盛唐強漢悍明三大王朝在經濟上也沒有超越弱宋,可以這麼說這是唯一一個飽受通貨緊縮災害的王朝,全國有關部門加班加點的造錢都沒跟上經濟發展的王朝。

只可惜這個國家的決策者絕對是一幫腦殘,偏科的嚴重後果就是這個遊戲玩到一半了才知道這是《文明》不是《我的世界》,拿錢買和平,外交關係靠的是《婚姻法》,軍隊的主業是給朝廷裡的文官乾土木工程,當兵第一件事兒就是像囚犯一樣往臉上刺字…我就很好奇,這麼個奇葩玩意兒,是怎麼混這麼多年的?

不信大家瞧瞧,我前面的隊伍就是這麼一個土木工程隊。讓我們把鏡頭拉近點—看見沒有,這身裝束應該是傳說中的禁軍,按照後世的說法這可是天子親軍,中央警衛團的級別,現在這幫人混的比包身工還慘,我敢打賭邊上拿竹條抽人的那兩個傢伙絕對不是軍隊的,從衣服看應該只是虞候,大人物自家僱員,傳說中的臨時工,出了事用來背鍋的那種。你們覺得這種情況正常嗎?兩個臨時工,像押解犯人一樣押解著數百名中央警衛團計程車兵,還可以對他們任意打罵,邊上的老百姓甚至像躲瘟一樣躲著他們,彷彿碰一下就會沾染上一身的晦氣。如果你是這個國家計程車兵,你會為他們賣命嗎?

順便說一句,這個朝代後宮的女人評分堪稱歷史最低,她們用各種作死決定給整個世界幾個教訓:永遠不要跟帶孫子的奶奶談改革創新,永遠不要相信廣場舞大媽的品味,在國事決策上永遠不要談所謂的孝道,那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人請遠離政治。現在的這位藝術皇帝就是被這麼一個廣場舞大媽給選出來的—那麼多選項,選了一個最垃圾的,這品味也沒誰了。

不要噴我,看見我後面的後面的後面了嗎?那個武裝押解車隊拉的就是傳說中的花石綱了。玩藝術的玩到這種地步也算是號人才,這位藝術家除了幹皇帝不行,幹什麼都很擅長—可偏偏他的主業就是皇帝!大宋開國幾百年,沒發生過什麼大規模的農民起義事件,唯獨到了他的時候全國幾乎是四處開鍋,這跟他糟糕的團隊有關。哪四個人就不說了,對他們的評價就是四個人,合計三個男人,歸攏一下就是四仕三公,玩撲克要是拿到這麼一副牌可能很快就打完了,只可惜這次打的不是撲克是國家,百年基業十年掏空了解一下…

正當趙某人吐槽的時候,直播間終於迎來了第一個觀眾,隨後觀眾們接二連三的進入。只是這一次飛齋發現觀眾們都是以匿名遊客的身份進入,暫時不支援ID註冊,也沒有打賞和留言。

看來這次系統重啟影響很大,系統部分客戶端功能還未恢復,不過他不著急,自己好好表現總能吸引到足夠的觀眾。

慫貨在此(主播):啊,終於進來了,大家也看到剛才大門口的事情了,國家制度能混亂這種程度,這意味著離崩潰不遠了。軍隊私用還是小事,城外望火樓根本無人值守,城牆只是驢糞蛋表面光,修外不修內…還有…還有…我不是糞青,只是你們碰上這種管理會怎麼樣?投訴都能打爆了吧?

飛齋一邊走一邊吐槽東京的糟糕管理狀況。說真的,現在東京城就像一個虛腫的胖子,看上去強大不可一世,實際上只要輕輕一腳就可以將他踹倒,繡花枕頭說的就是他。

飛齋注意到後面有些不三不四的傢伙盯上他了,像他這種單身外鄉人往往是挨宰的冤大頭,頗為沉重的揹包讓他被貼上了肥羊的標籤。

慫貨在此(主播):哎呀?打劫打到我頭上了?我好怕怕…算了,讓他們消失一會好了,說真的,這幾年東京治安墮落的非常快。還記得《水滸傳》裡記載了這麼兩件事,一個是足球太尉年輕的時候是個無所事事的混混,抱上某*公子大腿當幫閒,最後被清理家門的老爺扭送司法機關發配出去,那個時候東京城治安還算可以;等到足球太尉位高權重的時候,也就是二十多年後,東京街頭竟然出了無毛大蟲牛二這種貨色,官府都拿他沒轍,最後強買強賣到青面獸頭上丟了小命,不知多少受害者集資贊助青面獸—別以為這是什麼好事,官府幹什麼吃的?二十多年前一個無所事事的小混混都能按章按典處罰,為什麼二十多年後像牛二這種惡行累累的黑惡勢力政府卻拿他沒轍了呢?恐怕東京城最大的混混就坐在太尉這個位置上吧!好嘞,這些傢伙真敢跟呀,外鄉人往小黑巷子鑽,怎麼看都不對勁吧?他們就不會動動腦子?算了,能動腦子的也不會幹混混這麼個沒前途的工作了。現在讓我給他們好好上一課!

話音剛落,飛齋消失在空氣中,後面追上來的小混混驚訝的看著白日蒸發的某個鬼魂,嚇得四處張望。他的同伴沒看見剛才的一幕,只是好奇又不耐煩的斥責了他一句,別跟丟肥羊,那個大包肯定有好貨。

知道見鬼的小混混剛要提醒同伴注意,結果一個硬邦邦的東西頂在了他身上,接下來的畫面有點喜劇感,大家可以參考一下觸電、X光透視、爆炸頭這幾個名詞,這個變故嚇了所有人一大跳,有人高喊雷公老爺顯靈了,隨後大家一起跳赫赫有名的團體街舞—《特斯拉神教》。

看著在地上還誇張冒煙的小混混們,飛齋淡定的繼續自己直播:不愧是水頗深的小世界,剛才的電流在一般的世界可以直接放倒壯漢了,現在只是把這些傢伙上了個麻痺的DEBUFF,根據他們的適應力和恢復力看,最多半天就可以恢復正常了。只可惜他們沒有半天時間—

飛齋話音剛落,手上冒出一瓶兌上蒙汗藥的生命之水,強行給每個人都灌了幾口,嘴裡解釋到:都說不打不相識,自罰三杯吧,嚐嚐來自未來的生命之水,一口可以體會生命的可貴…到時候希望別喝成胃穿孔。

看著這些徹底暈過去的混混,鏡頭確認附近沒人後飛齋決定快來點有意思的玩法。

一刻鐘後。

一個小孩追著自己掉落的玩具跑進了小巷口,看見裡面的景像後突然高興的大喊大叫:丟丟丟,多大了還光腚!

聽著小孩的叫聲有好奇的吃瓜群眾前來觀看,只見巷子裡那些混混被扒的精光,然後擺成非常404的造型,唯一的幸運是他們的臉都被畫的跟猴屁股一樣看不出長相,沒有讓人認出來…或許?邊上的茅坑裡泡著那些傢伙的衣服,現場樣子熱鬧非凡。

看著遠方開鍋的熱鬧,飛齋慫了慫肩:這沒辦法,不想鬧出刑事案件他只能這麼折騰這些混混,臉肯定是要丟的,小命應該沒問題。算了,不說這個糟心的話題了,還是讓我們欣賞一下12世紀藍星上最壯麗的城市吧…雖然我真的心存疑慮這座城市還能支撐多久?

直播間的觀眾還是慢慢多了起來,可能是這個直播節目很有意思,也許是這個主播又慫又賤的風格能吸引人,飛齋感到十分驚喜的看到觀眾數量慢慢增長,就算這些人全都是遊客,時間久了總有慢慢轉粉的可能。

由於很難跟觀眾互動,他現在不得不注意自己直播的效果。他又開啟了兩個輔助鏡頭,圍繞著自己慢慢的拍攝,按照他的想法這座城市可比後世的影視城巍峨壯麗多了。就算是風景主播也要讓大家看到不一樣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