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7年某個晚上,霧都某個角落。

伴隨著一聲女人的慘叫和一個粗野聲音的狂笑聲,那個傳說中的開膛手再次作案。四周巡邏的巡警吹響了警笛,揮舞著警棍向案發地點跑去。

在某個小黑巷子裡,一個巨大的大塊頭擰斷了他手上的受害者脖子,將受害的女子像丟抹布一樣丟到一邊,然後下蹲起跳,一下子跳到房頂上。等到巡警趕到時候,他們自己看見那具被蹂躪的不像人樣的受害者屍體。這是近幾個月來第三起了,這次巡警們看到了施暴者的身影,跟前兩次案件的證人所說的一樣,如同庫克羅普斯(古代神話的獨眼巨人)一樣強壯,不似人型的怪物。這些巡警無助的衝著房頂上離去的身影怒吼,他們發誓要將這個喪心病狂的怪物繩之以法。

聽著巡警的怒吼,行兇者得意的哈哈大笑,放飛自我的感覺是舒暢的,要不是底下的討厭鬼太多他甚至可以反殺一波,這些日不落的巡警應該比脆弱的小姑娘更耐玩。真不知道將他們四肢一點點慢慢擰斷的時候男人的慘叫和女人相比,有什麼不同。

正在得意洋洋的怪物猛地剎住了自己的腳步,在它的對面是一個身穿風衣頭戴牛仔帽的怪人,那個傢伙蒙著臉看不出年齡和長相,不過露在外頭的眼睛透露著一股猶如野狼一般的兇悍之氣。現在那個怪人擋住了他的去路,現場氣氛更像是一頭逃竄的野豬被獒犬盯上了。

怪人伸出手,按壓了下自己的帽子,問候到:晚上好。愛德華.海德醫生?我已經注意你很久了。前兩次謀殺案也是你乾的吧?那個在報紙上被人稱作為開膛手傑克的傢伙就是你了吧?

愛德華.海德醫生:正是在下。不過藏頭露尾的小傢伙,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能把我調查的這麼詳細,看來你也費了一番功夫。作為獎勵,我會給你刻一個大墓碑的,你想在上面寫什麼遺言嗎?告訴你,另一個我的文采可好了,每一個朋友臨終前都希望我給他寫訃告。或許你也可以有一篇屬於自己的訃告…

怪人:範海辛,在下範海辛,正教教廷獵魔人。我收到的教友們的求助,說在霧都出現了一個變態殺人怪物,這次來這裡正式負責處理此事。關於訃告什麼的就不必了。既然你只是一個走上歧途的人類,按照主角的意思,我會將你押送到教廷接受下一步的治療,直到你恢復正常後在清算之前的罪孽。

愛德.華海德醫生:嗯,聽上去不錯。不過我覺得現在挺好的,好歹我也是醫生,我不覺得自己需要什麼莫名其妙的治療。話說你們教廷不是有宗教審判庭嗎?該不會是把我框過去直接送去審判吧!

範海辛:當然不會。如果按我自己的意思,我更希望將你直接就地正法。審判你是主的事,我的工作就是送你去見他。

愛德華.海德醫生:哦吼,又是一個有個性的小傢伙。你這麼不聽上司的話,不怕他日後找你麻煩?哦,我明白了,幹你們這一行的要是太拘謹的話,早都會死翹翹的。看來你也是有故事的人呀。唉,說給我聽聽,我對這玩意兒很好奇。

範海辛:是嗎?你這傢伙怎麼跟那個傢伙一樣?看見啥都跟好奇寶寶的要問兩聲…

愛德華.海德醫生:誰?哪個傢伙?

這個時候,變身怪醫突然感到他膝蓋一涼,一把無形的利刃毫無阻礙的砍斷了他的雙腿。然後他的背後捱上了一拳頭,恐怖的高壓電遊走著他的身軀,變身怪醫疼痛的哀嚎起來。不過這一切都還沒有完,攔住他退路的那名獵魔人掏出了一個吹筒,數名麻醉標扎到變身怪蛇身上,大量的麻藥瞬間起到了效果,愛德華.海德醫生直接失去了知覺,身體重重的砸在了房頂平臺上。

虛空之中突然出現了數根鐵鏈,將暈倒的變身怪醫捆得結結實實。然後就跟變魔術一樣,一個人形的陰影憑空出現,他的手裡攥著一把誇張的大號手槍,槍口頂著變身怪醫的腦袋。這個陰影操著一口古怪的新大陸腔調:哎呀媽呀,終於逮到這個棒槌了。話說這個傢伙怎麼這麼能跑?哎呀呀,蓋布歐,我把他的雙腿砍斷了,你沒意見吧?

範海辛神色古怪的看著這個新夥伴,或者叫他狗皮膏藥也行,這個神秘的傢伙昨天晚上突然出現在他的床頭,說是什麼正義的夥伴,為了藍星的正義與希望奮鬥終生—這個理由聽上去傻呵呵的。不過他還是回應道:不介意。換作我的話,我會直接把他腦袋砍下來帶回去交差。不過你的身手很奇怪呀—從身體素質上來說,你還不如一個常年幹活的老農民,可是動起手來絕對是專家級。還有,我叫範海辛,不叫蓋布歐。我最討厭別人給自己起些莫名其妙的名字和綽號!

某個被定義為狗皮膏藥的猥瑣貨:好的,蓋布歐,幾百年過去了,你連自己的名字都忘了嗎?也對,你老爹把你的記憶抹除了就是為了讓你重新再來,省的整天拿鼻孔看人。不過看樣子你老爹的心思算是白費了,你的性格天生就是這麼又硬又臭,固執得像個老頭子一樣。

範海辛:你知道什麼?

狗皮膏藥:不多,但是關鍵的我都知道。我現在唯一擔心的是我要是敢劇透的話,你老爹會不會直接出手打死我?要知道我也是跟著你老爹混的人啊…

這個神經兮兮的傢伙又在那裡胡言亂語了,範海辛沒有搭理他,而是上前抓著鐵鏈,準備將落網的變身怪醫拖下樓。19世紀末的霧都建築結構大部分也用著百年前的設計,也就是說沒有什麼專業裝備輔助的話範海辛很難將重達數百斤的變身怪醫運到樓下—當然,如果直接丟下去雖然快捷一點,可要是砸壞了什麼東西的話教會最後還得出面替他擦屁股,回去之後他又得挨主教罵了。

那個狗皮膏藥徐徐上前,提出了自己的意見:唉,我說老蓋,還擔心砸爛什麼花花草草嗎?這事換我的,你先鬆手,對鬆手,不然接下來我會不小心把你一塊兒收進去的。你可不想再品嚐超時空亂流是什麼滋味吧?話說你小子真不厚道,怎麼能隨便吐呢?人要講公共道德,素質,素質懂不懂?我跟你講呀…

範海辛現在真想一槍把這個傢伙腦袋打爆,或者把自己的腦袋打爆—這個嘴碎的傢伙簡直就像是一群烏鴉在他耳邊環繞著。他不是沒跟這傢伙動過手,這個詭異的傢伙能力更詭異,要不是後來確認他真的是一個人類範海辛還以為是某個地獄中出來的魔鬼過來拿自己開心。不過他還是鬆開的手,下一刻變身怪醫憑空消失了,估計被收到了某個異空間裡頭。他默不做聲,抓著房簷跳了下去。那個狗皮膏藥在天台上哀嚎著:等等我呀,你這個不講義氣的傢伙!身體素質好就了不起了嗎?有本事你高空彈跳不栓繩啊!你不要獵物了嗎?沒有變身怪醫,你回去怎麼向主教交差?

範海辛嘴角掛了一絲大仇得報的微笑:你不是很能耐嗎?那你跳下來好了。別告訴我正義的夥伴會被這個小難題難住。要知道,在這片大陸上,討厭的傢伙很多,變身怪醫充其量就算是一個小嘍羅,狼人和吸血鬼也是存在的,就你這身體素質—你反應的過來嗎?

狗皮膏藥:唉唉唉,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不就是一些資深狂犬病患者和不能見光的大蝙蝠嗎?懂不懂什麼叫做核平主義?知不知道什麼叫做真理盡在射程之內?見沒見過什麼叫做時代的碾壓?我確實反應不過來,不過我有信心讓那些傢伙也反應不過來。告訴你,就算他們住在所多瑪,我也有辦法讓那個地方從這個世界上徹底的灰飛煙滅。哎,別走啊,等等我…

~~~~兩個小時後,某家小酒吧~~~~

獵魔人二人組在這裡稍作修整,變身怪醫現在被裝進一個特殊的鐵籠子裡,會有專門的人把他押解到合適的地方。這間隱秘的小酒吧其實專門為他們這種地下工作者服務,要不是範海辛帶路的話她的那個新朋友也找不到這裡。不過範海辛現在感到十分的後悔,那個有著東方面孔的傢伙現在正在對酒吧裡提供的食物挑毛揀刺:哎呀呀,沒有凱撒沙拉,也沒用奶油蘑菇湯,就連惠靈頓牛排是什麼你們也不知道,真夠悲哀的呀…你這提供的是什麼東西?別以為我不認得,海盜亂燉,這玩意兒做法雖然千奇百怪,可古怪到這種程度的也夠過分了吧?這個魚乾就根本沒有燉透,嚼起來跟膠皮輪胎一樣!還有這個餅乾(他拿起餅乾往桌子上敲了敲),都可以敲釘子了!海上提供這種伙食是無奈,將就也就將就了。怎麼到了岸邊也吃這玩意兒?你們是多麼的想不開呀!

化妝成酒保的工作人員只感覺自己頭上的血管蹦蹦亂跳,這個新人什麼都好,就是在吃上太挑剔講究了。最後,他直接一拍桌子:你行,你上呀!後廚裡有材料,想吃什麼你自己做!

結果那個新人直接往後廚鑽過去:早說嘛,白浪費感情~唉唉,話說老蓋,你也來份不?

範海辛目送的他這個夥伴消失在後廚裡,無奈的勸導著酒保:沒辦法,這個傢伙我也只是剛認識三天,她就是這麼性格不著調,分手也很一般。不過實力非常的強—至少我沒有信心打贏他。地下世界什麼時候多出了這麼個怪胎?

酒保也感到很無奈:我也從來沒見過他。不過我現在可以確認他不是那邊的人—聖水煮的咖啡呀!眉頭都不皺一下就能一口悶,就算地獄裡的魔王也做不到這一點吧!

範海辛:或許他只是一個普通人呢?我記得聖水對普通人來說只是水而已。魔鬼扛不住聖水,正常人可沒這個麼麻煩。

酒保:誰知道呢?

後廚裡面,某個當了數月的大廚開始重操老本行,雖然自己嘴巴上嚷嚷著要吃惠靈頓牛排,可這麼高檔的玩意兒,他自己也沒做過。凱撒沙拉倒是挺容易的,關鍵是調料的配比,自己在漢斯總部的時候給幾位大長官做飯沒少在這方面下苦功,好在這個廚房的材料還算比較齊備,這道入門級國菜很快就做好了。透過鏡頭他向四周搜尋了一下,確認沒人偷窺的情況下他從空間裡面掏出了一些秘製調料,煎鍋燒上了,煎烤腸、炸鱈魚、烤厚片土豆…然後撒上自己的秘製調料,滿滿當當的裝了三盤子,連著那一盆沙拉一起端著上去。

某個業餘大廚:算了,烤牛排和蘑菇湯太耗時間,這一段我只能先做沙拉好了。不過煎腸和炸魚的配料是我自己調製的,嚐嚐看什麼叫做真正的大廚手藝!照我說呀,你們要是把用在下午茶甜點的心思一半移到正餐上,日不落的飯菜也就不會這麼臭名遠揚了。少跟我再提什麼維多利亞海上風情—那位老佛爺現在可真的咬不動你們的黑暗料理!

從表面看,這只是日常的下酒小吃,但是從場過第一口後酒保沉默了,那個神經兮兮的新客人批評的沒錯,同樣的食材,同樣的菜,做出來卻是兩個不同的口感。他真的覺得自己需要好好的進修一下廚藝,不是為什麼口腹之慾,只是單純的想節約點糧食—畢竟酒吧裡的剩菜太多了,許多吃的客人只會動一口,要不是他這裡其實是地下世界的落腳點,他這家小酒吧早就該關門了。

三個人默默不語的狼吞虎嚥著,折騰了大半夜滿城是搜尋著變身怪醫的蹤跡,就算是鐵打漢子範海辛也感到肚子咕咕在叫。短短數分鐘,他就解決了自己的飯菜,然後他終於問出了自己一直關心的那個問題:我究竟是誰?

某個猥瑣貨:嗯,食不言寢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