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

猴子領隊鬱悶的踢了踢岸上的破漁船,他們被坑了。

就在一個小時前,抵達納布拉爾島外海的他們看見岸上有艘船,在經過GPS確認,這是島嶼東海岸之後他們決定開創靠攏過去,沒想到直接能跟島上的嚮導們匯合—先人一步總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可是這幫猴子失算了。GPS能告訴他們這裡是納布拉爾島的東海岸,可離適合停靠的碼頭還差了幾百米呢。等到開近之後,船底不小心碰到了水下暗礁他們才發現,岸上的那艘船是一艘廢棄了的船,廢棄原因也是擱淺。(沒錯呀,是嚮導們的船,你要是多打個電話溝通一下就不會碰這種低階錯誤了)

不幸中的萬幸是己方船隻當時開的慢,初霜號之前因為發動機過熱的問題讓他們沒敢把船開的太快,貨船隻是與暗礁碰了一下,船體有裂痕,但沒有洞。現在損管下去緊急維修,預計幾個小時就修好了。而猴子領隊則帶著剩下的所有人和所有裝備上岸,準備以這個現成的掩體為核心建立自己的大本營。

他仔細的看了看周圍,附近樹林離這裡至少上百米—這個距離最適合他們的槍械發揮作用,距離近了沒有足夠的安全間隔,距離遠了那幫傢伙估計會亂開槍浪費子彈。這裡還有一個好處,像他們這種沒有多少重傢伙事的小部隊可以在這駐紮,但是無論是毛子還是攪屎牛,他們的大部隊根本沒法在這裡呆—空間太小了。

這時候,向南邊探索的人發現了一條河流,看看主辦方給他們的地圖,猴子領隊終於確認他們在哪個地方了:核心區東海岸,離核心大樓直線一公里多。不錯,找到了好地方。只可惜今天天暗了,大家暫時不敢深入叢林太多,只是在周圍的叢林裡裡探索一圈就回來了。估計今晚上抵達的另兩家也不敢登島吧?狡猾的鷹家,什麼事都搞得這麼急。

但是猴子領隊沒有注意到的是,此刻,叢林裡至少有三股不同的勢力在看著他們,而且各個對他們抱有著極大的興趣和惡意,今天晚上絕對會是一個熱鬧的不眠夜…

飛齋往後退了退,他本來計劃給那幫猴子安點驚喜來著,但是直播鏡頭的紅外模式告訴他,叢林裡還有伶盜龍家族和美頜龍家族,真不知道他們做了多少孽,被這兩幫老銀幣盯上了。那麼登島的大部隊可以緩一緩,先斷掉他們的後路再說。

三號鏡頭現在靠近了那艘船,船頭上腳盆語的船名讓飛齋差點以為這幫猴子跟腳盆雞聯手了,但是那裡只有孤零零的一艘船,船上掛的國旗也是猴子家的國旗,看來只是買的一艘腳盆船罷了。他現在開始跟觀眾們互動—

慫貨在此(主播):各位老鐵們,今晚第一個謎揭開謎底,來到納布拉爾島的三家,第一家就是叢林猴子。目前據我觀察,登島人員大概有三四十人,小型履帶拖拉機一輛、四輪沙灘摩托6輛,未發現火箭筒和老乾媽一類的重武器,也沒有火焰噴射器和地雷,真不知道這幫傢伙是藝高人膽大呢,還是無知者無懼呢。不過不要緊,大家請看(指了指負責高空警戒的二號鏡頭),他們已經被盯上了,很有可能今晚會爆發激烈的衝突。二號鏡頭暫時留在這裡總攬全域性,讓我們為這些不怕死的勇士們鼓鼓勁吧!我們現在要做的是—炸了他們的船,斷掉他們的後路。老話咋說的?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關終屬楚。沒了退路,估計他們連霸王龍都不怕了,來…找個合適的地方,準備行動!

此刻是下午五點半多,天色已經開始暗了下來,如果這是在西海岸,夕陽還能照著些東西,但是這裡是東海岸,樹林和山脈的陰影讓這裡黑的更快,猴子領隊讓大家點起火堆,在這座島上過夜的話有火堆更安心些。誰也沒注意到,水面上有個空蕩蕩的游泳圈慢慢的向他們的船飄去。

直播間裡大家看見飛齋的造型笑抽了,一個大老爺們套著游泳圈飄在水面上,手裡拿著皮划艇的船槳小心的划動著水,由於天色變暗加上隱身立場的原因,本該出現在鬼片現場的畫面竟然有種莫名的喜劇效果。不過搞笑歸搞笑,效果還是挺好使的。短短數百米的距離很快的過去了(飛齋:離岸流,能不快嗎),游泳圈慢慢的靠近了小貨船,最後成功的來到船舷邊上的網繩梯邊上。

一號鏡頭跟隨主播自己,三號鏡頭進入船艙,出戏飛齋自己預料的是,船上只有五個人,其中四人正在船艙內維修船體,忙的不可開交(這讓飛齋徹底的放棄了這艘船),最後一個人漫不經心的守在船舵邊上,接著燈光看一本18禁雜誌。但他的邊上有著一個對講機。

好吧,這小子命大,可以多活一會了。現在搞定船艙裡的傢伙。

船體結果並不複雜,裡面有一個大型貨倉,看樣子像是漁船或散裝貨輪,估計是儲存獵物的。部分艙室有製冷功能,不過整艘船看上去歲數很大了,雖然整體保養的不錯,但一些快要磨的鋥亮的把手和開始掉漆皮的木板還是暴露了,這是一艘快要報廢的船。很好,既然是艘破船,那麼破壞起來就沒有心理壓力了。

此刻,直播間裡的畫面向《殺手47》過渡,不果是開啟了隱形控制檯的畫面,在底倉修東西的四個人沒有察覺到有個不速之客在向他們靠近,飛齋也毫不含糊,由於艙室裡空間過於狹窄,尺寸大點的武器使不開,他只能一手大餐刀一手十八剁的向他們靠近。不過空間裡至少有好幾把搶子彈上膛,必要的時候可以瞬間拿出清場,他希望這次行動能做的順利點,隱蔽點,最好不要驚動上頭看雜誌的那傢伙。

看樣子他們維修工作快要幹完了,有一個人憋不住自己的煙癮,跟同伴們打了個招呼後起身離開,飛齋遲疑了一下,還是錯身讓了過去,然後悄悄的跟著那個人。沒過半分鐘,就帶這個人準備爬著梯子離開船艙的時候,脖子上突然一涼,失去了知覺。但還沒等到她身體的血噴出來,他整個人的身體和斷掉的腦袋都消失了,First blood。

還不知情的三個人正在做著收尾工作,不知道自己同伴已經消失的他們擦了擦自己頭上的汗,也準備到甲板上透透氣,散散煙。由於船艙走道比較狹窄,他們並沒有並排前進,而是一個跟著一個的走。昏暗的船底倉人感到壓抑,汙濁的空氣混合的機油味兒,海水味兒和身上的汗味兒。讓人感到做嘔。就算白天裡這裡也不是一個讓人感到安心的地方,現在難得休息休息,趕緊上甲板上透透氣吧,這裡誰愛呆就誰呆吧!

這個時候走在最前面的那個人,突然摸了摸自己的兜。好像他落了什麼東西。於是他跟同伴們打了個抱歉招呼之後錯身返回底倉,他倆同伴也沒在意,錯著身子讓他進去了,然後一前一後的正要離開的時候,空氣中似乎劃過的什麼東西,前面那個人沒有任何提防,腦袋突然跟脖子分家了,後面那個人正要尖叫,但是一個鋒利的東西插進他嘴巴里,然後飛速的往上一挑,他的腦袋頓時從中間裂為兩半。隨後兩具失去生命的屍體也是從過道里莫名其妙消失了,除了艙室牆壁上呲的部分血跡以外沒有任何證據證明發生過什麼。

回到底倉的那個人在四處的摸索著,最後他在邊上的一個照明燈底下找到了他要找的東西—一個漂亮的玉石手串。上面由八個半寸多粗的寶石珠子和一個寶石雕刻的神獸穿成,寶石珠子上刻著他不認得古老的文字,這是他去年從一個商人家裡搶出來的。為了拿到這個手串,他將那個人的手剁掉了。同伴們都勸說這玩意兒不吉利,讓他趕緊出手,可是他不信這個報應—殺異教徒搶他們東西,有什麼不吉利的?不過正當他要將手串重新串到自己手上的時候,報應終於來了:一把無形的利刃從他後腦穿過,劇烈的疼痛讓他身體一僵,自己想伸手抓什麼東西,但是什麼也沒抓到,無形的利刃從他手腕上劃過,然後她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幾分鐘後,在一個隱蔽的小艙室裡頭,四具屍體一字排開,飛齋一臉鐵青的看著手上的這些東西:一個玉石貔貅招財手串,一個鑲鑽的金鋼筆,還有一個金懷錶(表裡面的照片完全跟那幾個人不一樣),他粗略的搜了搜這四個人身上,這三件東西明顯不是他們該擁有的,不然的話。手串上可寫的是招財進寶,恭喜發財;鑲鑽金剛筆上頭刻的可是一條中國龍,而那個懷錶更不用說了—這個傢伙連裡面的照片都沒有換掉,這要是被警察抓起來的話,根本解釋不了這些東西的來歷。其實來歷飛齋也猜出來了,估計就是去年的那場大屠殺吧。

直播間裡頭有的人突然想明白了怎麼回事,但也有人一臉蒙圈。知道內情的人悄悄的跟其他好奇的觀眾科普的背景,直播間裡的氣氛開始變得異常壓抑。

奧斯瓦爾德.阿爾.卡彭:我一直以為人之所以稱呼為人,是因為他們總要做一些跟畜牲不一樣的事情。但是這幫傢伙…主播你做的對,要是我的話,可能會做的更加過分一些。每個人的生命都是可貴的。但是不珍惜他人生命的人,他們的生命就沒有留存的必要了。這次行動你儘管放手的幹,我們支援你!

北地之王:對,我們支援你主播!在我們老家不講究什麼花裡胡哨的,有冤報冤,有仇報仇。傷害我們族人的傢伙就要用鮮血來彌補他們的過失,讓這幫強盜們嚐嚐真正的恐懼!

書記官:勇士,世間總有一些魔鬼會變化為人的形狀犯下種種罪行,將這些魔鬼攆出人間就是你應當做的事,不要為這些魔鬼的死亡感到痛苦,想想每一個無辜的受害者他們的哀嚎吧!為弱小者伸張正義是每一個勇士的義務與責任。

科學院老不死:我爺爺他們說了,他們現在很後悔,痛恨自己當初縮頭做的懦夫,對那件事袖手旁觀。進來他們希望你能彌補他們當初的遺憾,讓正義的審判重新降臨於世。

叮~科學院老不死打賞10000點財富值

叮~科學院老不死打賞10000點財富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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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打賞的提示音並沒讓大家感到輕鬆,他們只感覺到在這段聲音的背後,有一群年邁蒼老的專家們正在為年輕時的一次懦。弱表示愧疚。

慫貨在此(主播):在動手前,我還一度猶豫著,這些人也是人,他們也有自己的親人,有著自己的人生。但是(飛齋拿起了金懷錶,看著上面的全家福),他們的親人呢?他們的人生呢?一個人犯下錯。那麼就需要怕這個人去彌補。一個國家或者一個民族要是犯下錯,那麼這件事可就真的有問題了。放心,我不是一個懦弱的人,也不是一個瘋狂濫殺的人。我現在只想說一句,寬恕他們是主的事。我的任務是送他們去見主!

飛齋起身,他默默的將那三件東西收了起來,然後小心翼翼的來到駕駛室,那個看船的傢伙。還在津津有味的看著那本不宜少兒不宜的雜誌。突然,他脖子一涼,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非得仔細的蒐羅一下這個傢伙的身上,最後從他兜裡掏出來一個翡翠小棺材,升官發財四個字讓他感到刺眼。他默默的從空間裡掏出了事先準備好的東西—兩個魔改的瓶蓋地雷,以及從船艙裡搜刮的所有燃料。她家所有燃料撒滿了每個船艙,然後將瓶蓋記得一個放在駕駛室,一個放在動力是室。完事之後,他從駕駛室裡頭拿走了那個對講機。隨後藉著船體遮擋都上了一個小皮划艇,將隱身力場開到最大離開了。

但是船頭上的那些腳盆字讓他感到很不爽,他好奇的問著觀眾:誰能告訴我那鬼畫符畫的啥意思?

不槓不舒服斯基:我早查過了,はつしも,初霜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