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對她的溫柔寵愛包容總是會讓她忘卻,他本質上,真的是一個自私而又隨心所欲的人。

那也許是季含貞生命裡最昏暗無光的一段歲月。

她不得不再次回到棲霞路的別墅,成為他豢養的一隻鳥雀。

當初季成章爆出情人和私生子,她也痛苦絕望為母親深深的不值,她被人欺辱名聲掃地,狼狽離開澳城嫁人生女,她亦是痛苦過,但這一切她清楚知曉,不是自己的過錯,至少她的人格還是清白。

所以那樣的痛苦,與這一段痛,根本無法比擬。

不管是被動還是主動,不管她是不是受害者,第三者是既成的事實,她永遠洗不乾淨了。

一個被已婚男人包養的二奶,情婦,多麼骯髒的名頭,她活成了自己最厭棄的人,她和季成章的情婦,又有什麼區別,她的母親在九泉之下知道,一定會劈面唾罵她。

回去的第一天晚上,她沒有爭吵和他鬧的力氣,她的女兒是她最後的也是唯一的軟肋。

多麼可笑,徐燕州用自己的親生女兒逼迫他親生女兒的母親成為他的禁臠。

「貞兒,你恨我,怨我,厭棄我,都行,我都認了,但你必須在我的身邊。」

「我不恨你,不怨你,不厭棄你,徐燕州,我恨我自己,怨我自己,厭棄我自己。」

季含貞眼裡沒有一丁點的光彩:「你會後悔這樣對我和鳶鳶的,徐燕州,總有一天,你會後悔你對我和鳶鳶做出這樣的事。」

「後悔,我也認了,只要我想見你的時候,你就在我的身邊。」

徐燕州想她想的幾乎要瘋了,他顧不上以後會有多麼慘烈的後果,他這個人從來都不去想將來的事,他只要眼前的利益,只要眼前的享受,只要抓住現在,擁有她。

徐燕州握住她的手臂,將她拉到床邊,季含貞真想笑,是太想她,還是隻想睡她,她心裡很清楚。

「之前的約定,我依然遵守,我不會碰你之外的任何女人,包括莊明薇。」

「你碰沒碰,我不會知道,你髒不髒,也只有你自己清楚。」

「你放心。」

徐燕州自嘲的笑了笑,他低頭髮狠一般的吻她:「如果有一天我徐燕州真的對不起你,我自己會退出。」

季含貞無所謂的笑了笑,她偏過臉,閉上眼,一眼都不想再看到他。

「貞兒。」

情最濃的時候,他攥住她汗溼的手,貼在自己的心口處。

「感覺到我的心跳沒有?」他俯身親吻她,聲音沙啞,在她耳邊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