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自己不想見光,不敢見光,行了嗎徐燕州?你什麼時候想過我的感受?你什麼時候為我考慮過?姚則南去世半年都沒有,我跟你出雙入對,世人只會把我的脊樑骨戳穿,而你毫髮無損全身而退,該結婚結婚,該生孩子生孩子,我一身罵名跳進護城河都洗不清,你想過沒有?”

季含貞在再一次將他推開:“如果你不肯放過我,那我就待在這裡,我哪兒都不去。”

徐燕州眼底的怒氣已然遏制不住,他伸手指向季含貞,季含貞下意識想躲,以為他終於剋制不住想要對她動手了,可他只是指著她的眉心,“季含貞,你有種,老子也不是非你不可,別他媽以為老子這輩子除了你就不會喜歡別的女人了!”

他說到最後,幾乎是吼出聲來,季含貞從未見過他這樣暴怒的樣子,她實在怕的厲害,忍不住向後退了幾步,樓上隱約傳來鳶鳶的哭聲,季含貞下意識想往樓上去,但腿卻是軟的,她扶著欄杆,向上走了幾步,徐燕州卻忽然一步上前,攥住了她的長髮。

季含貞嚇的尖叫一聲,眼淚瞬時飈了出來。

徐燕州只覺得頭痛欲裂,不知哪一處的哪一根神經在劇烈的抽動著,疼的撕心裂肺。

無數破碎的畫片都在他的眼前閃動,不停的閃動。

有一瞬間似有定格,好似正是她一巴掌搧在他臉上的畫面。

手上的力道不由收緊,季含貞只覺得自己的頭皮都被撕扯的生疼,好似皮肉都要被硬生生的扯掉。

她下意識的抬手想要掰開他的手指,可徐燕州眼底的獰色卻讓她整個人如墜深潭。

他從來都不是紳士,傳言中的他是會動手打女人的,季含貞從前覺得他和傳言中的那個形象不符,其實這個認知才是錯的,他從來都是那樣的人,他不過是色慾燻心之下披著一層假面而已。

她緩緩放下手,甚至閉上了眼。

他想怎樣就怎樣吧,從一開始到現在,她有過任何的選擇權,有過任何被人尊重的時刻嗎?

如果他真的動手,那也是件好事,她心底的那一絲絲微末的期盼,從這一刻起,也就徹底的蕩然無存了。

“季含貞,我他嗎就是對你太好了。”

徐燕州卻緩緩鬆開了手,他望著面前季含貞那張蒼白幾乎失盡了血色的臉,血液裡沸騰叫囂著的那些暴戾因子,終究還是一個一個的平息下來。

不管她說什麼話,做什麼事,將他氣的如何失控,他終究還是對她下不了手。

而正是這個認知,讓徐燕州忽然覺得煩躁不安。

他討厭這種被女人拿捏的感覺。

他的人生信條裡,也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他的喜怒哀樂不可以被一個女人來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