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趙致庸生的小雜種,好的半點沒繼承,一肚子壞水的歪門邪道倒是學了個十成十。

那就比一比誰更瘋吧。

反正兩個人身上都流著骯髒的血,大不了就是一場狗咬狗。

趙平津在沙發上坐到深夜,都沒有半點睡意,反而整個人越發的清醒。

只是這種清醒,卻讓他痛苦不堪。

有無數次,他想要起身回臥室,去緊緊抱住許禾,哪怕只是抱一下。

但無數次,卻又忍下了這股衝動。

他開始早出晚歸,許禾白日裡根本見不到他人影。

但她依舊認認真真的做著一日三餐,希冀著他哪天忽然回來時,家裡有熱飯熱菜擺在桌子上等著她。

雖然每一天都是失望告終,但她卻從沒有放棄。

他常常會在深夜回來,或者帶著濃重的酒氣,或者一身嗆人的煙味兒。

她心疼的很,卻又不敢去勸。

他回來也不過是找她發洩生理慾望,甚至每次做完,他就直接洗澡走人了。

許禾不想讓自己陷入那種負面抑鬱的情緒中,她只能逼著自己把全副注意力都放在論文和畢設答辯上。

時間過的緩慢,但時間卻又過的飛快。

很快就是畢業答辯的日子,然後就是拍畢業照散學典禮。

前一天晚上,趙平津起身穿衣離開的時候,許禾第一次主動從背後抱住了他。

“我明天要拍畢業照,但是……之前的同學去年都畢業離校了,現在學校裡我沒什麼認識的同學,趙平津,你能陪我去嗎?”

畢業,也是她人生中很重要的一件事,她希望他能陪著她,度過他們兩人之間,最後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

趙平津推開她的手:“我沒空。”

“哦……沒空啊,那就算了。”許禾的聲音裡,一瞬間滿是失望。

“明天領完畢業證,搬出去吧。”

趙平津背對著她站著,他扣上襯衫最後一粒釦子,說完這一句之後,就向外走。

身後靜寂無聲,是死一樣的沉默。

他走到門邊的時候,還是沒忍住回了頭。

“你要是暫時沒地方去的話,還可以繼續住幾天,不過,我不會再來了。”

許禾就坐在床邊,她的表情,他找不到詞語來形容。

他只知道,自己一秒鐘都無法待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