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許禾想到他吃的那些藥,想到那天他被送去急救,鄭凡說的那些話。

想到自己當時在訂婚禮上為了唐釗的安危擔憂棄他於不顧……

是她把他變成了這樣,怪不得別人。

她逼著自己再一次振作起來。

趙平津聽到叩門聲,他沒應聲,片刻後,她乾脆自己推開門進來了。

他並未看她,也沒搭理她。

許禾徑直走到他面前,趙平津睨了她一眼。

眼尾還有一點點的紅,睫毛微有些溼潤,但卻仍在笑著,笑的特別乖,也很甜。

“昨晚申請過的,你忘了?”

許禾拉住他的手,目光不露痕跡的滑過他那的尾指,稍有些錯位扭曲的指節,幾乎蔓延了整整一圈的縫合的疤痕。

她的視線微暗,不由自主的握住了:“不可以甩臉子冷暴力的。”

“你要是受不了可以現在叫停。”

趙平津用力抽回手,許禾卻攥的更緊不肯放。

“那你昨晚答應過我的,你要是做不到,你可以不答應的,但是答應了,就必須得守承諾。”

“這就算甩臉子和冷暴力了?”

“算。”

許禾輕輕靠過去,環住他的腰:“就這麼一點時間,你能不能別天天都這樣冷著臉,等我走了,你想怎麼冷怎麼冷,反正我也看不到了,眼不見為淨。”

“誰說我天天冷著臉了,你怎麼知道我在別人面前什麼樣。”

趙平津拉開她的手:“沒事兒別給我打電話,也別去找我,我有需要的時候會過來。”

許禾的手被他甩到一邊。

她沒有再追過去。

片刻後,趙平津出了臥室,鄭凡送了換洗衣服過來。

他拿了衣服再次回來房間,許禾起身出去了。

趙平津看著她沉默卻又平靜的背影,手中的領帶,不知不覺攥的死緊。

那一整天,許禾真的沒有再給他打電話,自然也不可能會去找他。

趙平津照例加班,六點半的時候,鄭凡送來工作餐。

他沒怎麼動,餐點撤出去後,他給許禾發了個微信:我八點過去,準備好晚飯。

七點半,趙平津合上鋼筆,起身離開辦公室。

他讓鄭凡先下班,自己開車穿過大半個京都,到了許禾的公寓。

只是回去的路上,他給鄭凡打了個電話,讓他找保潔收拾同盛附近的一處閒置公寓。

但片刻後,他又改了主意,讓鄭凡去收拾另一處,差不多在同盛和她唸的那所大學的中間位置。

八點五分,趙平津停好車。

他上樓時,仰頭看了一眼公寓亮著燈的視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