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致庸看著他走遠,他卻只能徒勞的坐在輪椅上,一下一下重重的拍著扶手。

趙平津聽不到那些骯髒的咒罵。

他走在雨中,雨水擊打著傘面,他的頭髮和衣裳再一次淋溼。

他的步子越來越快,趙致庸那一句‘我當年怎麼就沒撞死你’,像是魔咒一樣,在他耳邊不停迴盪。

他上了車,不顧這一刻夜深,給許禾打電話。

她好一會兒才接聽,聲音聽起來滿是睏倦的睡意:“趙平津?”

“禾兒。”

“嗯,怎麼了啊,都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回來?”

“外面下雨了,下的很大。”

“啊?我都不知道呢,那你淋溼了沒有?你現在在哪?什麼時候回來……”

趙平津聽到手機那邊傳來窸窣的聲音,接著是她下床走動的聲音。

她該是去窗邊看外面的雨了。

“禾兒。”

“嗯,我在呢。”

“我淋溼了,頭髮和衣服都溼了。”

“鄭凡呢?你身邊沒人嗎?你現在在哪?先去洗個熱水澡換了衣服……”

她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急,趙平津靠在車座上,唇角卻帶出了很淡的笑:“我在車上,就準備回家。”

“那你先把頭髮擦一擦,溼衣服脫掉……”

“禾兒。”

趙平津閉上眼,聲音很低,很沉:“說你愛我,禾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