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柔軟的身體,如藤蔓一樣纏著他的手臂,扣在他腰間的雪白纖細的手指,只有許禾才有。

他的神思裡有一線的清明,手上的力道,也驟然鬆了些許。

“趙平津,趙平津……”

許禾連聲叫著他的名字,將他抱的更緊,伏在他背上輕喃:“你別這樣好不好?你嚇到我了,我害怕你這樣,趙平津……你放手,好不好?”

衛臻覺得似乎有很稀薄的一縷空氣進入了她的氣管,她雙手越發死命的去抓趙平津的手背,抓的那隻手背血肉模糊一片。

“趙平津,你最疼我,最聽我話的,是不是?你再這樣嚇我,我就不理你了,我也不回麓楓公館了,我要考研到國外去,以後都不回來了……”

許禾的眼淚忽然湧了出來,她知道的,他之所以這樣,都是因為她的緣故。

因為她那抹不去的過去,和擦不乾淨的汙點。

趙平津的手,倏然鬆開了。

衛臻整個人軟軟的癱坐在了地上,她一張臉憋的青紫,握著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衛夫人抱著她垂淚不止,衛誠儒喊著讓人準備車子送衛臻去醫院。

衛嘉英和鍾嫻夫婦也匆匆趕了過來,看到這亂糟糟的靈堂,幾乎嚇傻了。

衛臻很快被衛家人護著上了車。

靈堂裡,漸漸又安靜了下來,江家的人也不敢打擾趙平津,都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許禾緊緊的抱著他,輕輕摩挲著他的後背和濃密的發:“好了,好了趙平津……冷靜了就好了……”

他整個人的肢體都是僵硬的,許禾安撫了他很久,他方才遲緩的抬起手臂,將她整個人都揉在了懷中:“不可以不理我。”

“好,不會不理你的,放心……”

“不能不回麓楓公館。”

“好,都聽你的。”

“不可以考研去國外,不可以不回來,許禾……”

趙平津眼底彷彿漸漸有了清明之色,他捧住她的臉,低了頭髮了狠一樣的吻她,咬她。

許禾忍著疼和不適,柔順的應承著。

直到他漸漸平復下來,淺淺的啄吻著她的側臉:“許禾,你要是離開我,我可能就會徹底變成一個面目全非的趙平津,一個人人唾棄害怕的趙平津了……”

“好好好,都聽你的,你乖乖的,我就永遠陪著你,不會走的。”許禾百依百順,溫柔包容的安慰著他。

趙平津抱緊她,她柔軟的身子仿似無骨一般溫順的任他抱緊,他感覺到腔子裡那顆心,到了這一刻好似才一點一點的活過來,開始烈烈的跳動。

“我們給老爺子上柱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