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也不是那種熱衷於對女人說甜言蜜語的性子。

如果不是許禾如今病著,很多話,他也許永遠都不會說。

愛她嗎?

其實他並不知道,怎樣才算愛一個人,影視化中的愛情太過於理想和懸浮,他從前是嗤之以鼻的,男人怎能因為感情事要死要活。

但經歷了這一場生死和波折,他在心臟高高懸起,疼的幾乎肝腸寸斷的時候,彷彿也能理解了那一句,戲劇往往來源於現實。

許禾就在他懷中,她的下頜還壓在他的身上,卻仰了臉,用那一雙含著瀲灩水汽的眼瞳,靜默卻又期盼的望著他。

他抬起手,拂過她綿密的睫,在這一瞬,很像是回到了他們熱戀時。

只是那時候,他一邊享受著她全身心付出的炙熱愛意,一邊卻又頭疼於,她這般飛蛾撲火,將來分開時怕會很麻煩。

此時的心境,自然和從前大不一樣。

趙平津覺得心臟很軟,低了頭想要吻她,許禾卻忽然將臉抬高,先一步吻住了他,近乎無聲的喃了一句:“別說了,就當我什麼都沒問……”

他想要開口,許禾卻咬了一下他的唇,接著撬開了他的齒關,她雙手抱緊他的腰,吻的更深更重,不讓他再說一句話。

趙平津抱著她往床邊去的時候,他並不知道,許禾趴在他胸口,眼角緩緩的洇出了一抹溼痕。

不是第一時間脫口而出毫不猶豫的答案,就再沒有了任何的意義。

而她,也永遠都不會再問了。

喜歡和愛,是不對等的。

也許他覺得,喜歡就足夠了。

可對於許禾來說,她想要很多很多的愛,能讓她忘掉這一路走來所有的痛苦,能支撐她繼續堅強勇敢的往前走的愛。

身體觸到涼滑的絲緞被面,他的手指與她的十指緊扣,正壓在枕上的戲水鴛鴦上。

許禾一偏臉,看到一邊權當裝飾的兩根兒臂粗的龍鳳花燭,她忽然開了口:“趙平津,你把那兩根蠟燭點上好不好?”

他沒多問,親了親她就起身去點亮紅燭。

關了燈,只有這紅色的光芒,溫柔的鋪滿整個房間。

就像是從前舊時候新婚的夜晚,而這一刻,他就是她的新郎,她在心裡把自己嫁給了他。

“是不是很像我們的洞房花燭夜?”趙平津走到床邊,看著躺在那裡的許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