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有點眉目了。”

鄭凡說著,忽然又問了一句:“趙先生,如果周明薇當真是莊明薇小姐的話,您會如何打算?”

趙平津手裡把玩著一支鋼筆,聞言,只是漫不經心的挑了挑眉,他眼底一片漠色,連那淺淡的冷笑都透著刻骨的寒意:“該怎樣就怎樣,從前的舊情,也早就消磨乾淨了。”

從她背地裡慫恿沒腦子的方悠然出去四處詆譭許禾開始,趙平津對於莊明薇,就只有陌生人一般的厭棄了。

“行,等到訊息匯總後,我再給您詳細彙報。”

鄭凡說著,忽然一拍腦門:“看我這記性,本來是想來跟您說許小姐的一件事的,差點給忘了。”

趙平津立刻抬了眼眸看向鄭凡:“許禾的事兒?”

“對,也是巧了,之前無意間看到的,有人在報紙上登了個尋人啟事,尋的正是許小姐,原本我還以為是重名,後來發現電話號碼也是以前許小姐在京都時用的那個,我就打過去問了,對方是一個私人訂製珠寶店的老闆娘,說是許小姐去年八月在她那裡訂了幾樣首飾,付了全款,首飾是今年三月做好的,但是卻聯絡不上許小姐了,老闆娘等了很久想了很多辦法也沒找到人,才去登了報,還在微博和其他平臺上都發過找人的資訊……”

“許禾訂的首飾?”

“對,是一對對戒,還有一對六芒星的金質袖釦。”

“多少錢?”

“差不多八萬塊。”

趙平津握住鋼筆的手指驀然攥緊,八萬塊,他記得沒錯的話,那是許禾幫溫衡公司翻譯,拿到的第一筆報酬。

當時他們還沒有分手。

這些東西是送給誰的,可想而知。

其實當時她手裡並不是沒有錢,賣掉公寓的一筆收入,還有他平日給她的零花錢,而那時候秦芝的住院費他已經解決了,她沒有需要花大錢的地方。

她並不需要那樣努力掙錢,可她卻還是日夜加班接了那份工作,她是想要用自己努力掙來的錢,來送他這一份禮物的吧。

可是那年八月,他在做什麼?

他在給衛臻挑選生日禮物,他在想著,如何才能讓她有自知之明的退出他的生活。

他在想著拋棄她,他已經……不打算要她了。

趙平津望向窗外,斑駁的樹影大片的綠色,寂靜的深山和遙遠的泉聲,忽然一切都變的那樣遠,心底隱隱的疼著,疼的泛出濃烈的酸,他覺得胃裡有些難受,他鬆開手裡的鋼筆,撐著桌案站起身,走到窗邊點了一支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