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致庸臉色漸漸紫漲,他拼力抬起手,碰翻身側擺件,保鏢回神就要上前,趙平津手上力道更重,趙致庸瞬間被掐的直翻白眼,雙腳蹭著地毯上下踢騰,狼狽不堪。

好在心腹反應極快,越位上前,開啟屋內連通的大屏裝置。

瞬間,清晰畫面躍入眾人視線,鞭笞聲,女孩兒微弱的呻吟聲,像是牽動趙平津身體的一根線,讓他一點一點回過頭來。

穿著白色長袍身形纖細的女孩兒被高高吊起,一雙纖細小腿卻裸露空中,只是,那原本雪白細嫩的小腿上,卻滿是皮開肉綻的血紅傷口。

“少爺,您再不鬆手,許小姐就得再多吃點苦頭……”

心腹聲音低低,聽在趙平津耳中,卻是振聵的巨響。

扼住趙致庸的那隻手,指節一根一根鬆開。

氧氣湧入,趙致庸握著脖子,劇烈的咳,半晌方才平復。

“她不是從小跳舞麼,她不是還給你跳過一支舞麼,你不是最喜歡她腿生的漂亮,又白又直,趙平津,你現在再看看她,還是不是你喜歡的樣子?”

“看著自己喜歡的人被徹底毀掉,是什麼感覺?”

趙致庸話音落定那一瞬,他順手抄起身側的硯臺,重重砸在趙平津後背。

墨汁四濺,白色的襯衫猶如潑墨山水畫,蘊出大片的墨痕。

“這是你逼我的,我們父子,明明不用走到這一步。”

趙平津站著一動不動,看著影片裡,被高吊著的許禾,她的頭往一側垂著,緊緊閉了眼,烏黑的發凌亂溼透貼在面頰上,兩條細白的小腿上,鮮血不停的流,沿著她的足尖,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而她已然痛的昏厥。

“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

趙致庸說著,又撫了撫疼的難忍的頸子,恨恨一拍桌案:“這一次我不會再給你留臉面,她是生是死都在你一念之間。”

趙致庸話音落定那一瞬,房門忽然被人從外推開,“那個,我這會兒要輛車……”

承霖的話只說了一半,忽然頓住了,他顯然不知道房間內發生了什麼,但明顯感覺到氣氛不對,一時怔愣立在原地。

沒人會料到他忽然主動找趙致庸,畢竟他從不肯主動和趙致庸說話,更不用提過來找他,且在這棟宅子裡,也無人敢阻攔他。

很多大事往往毀於不提防的細節,這一次,戲劇性的亦如此。

趙致庸只覺眼皮一跳,“承霖……”

承霖下意識應聲。

而就這短短兩秒的怔愣,卻給了趙平津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