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夢只覺得自己好像被什麼東西突然往外推了一下,身形不穩,險些摔倒。穩住身形之後,脖子上赫然已架起了一柄駭人的短劍!

2.

挽夢臉色瞬間煞白,她怔怔看著花盈手中的劍,強笑道:“哥,哥哥,這是什麼意思?妹妹,不明白。”

薄而鋒利的劍鋒距離挽夢脖子上的大動脈只還有不到半寸,只要挽夢稍微一動,那把劍就可以要了她的命。

挽夢還想活著,還想活的更舒服。

所以她不敢動,她簡直連一根手指都不敢動了,她就像被人施了什麼法術,瞬間凍結在這裡,變成了一塊冷硬的石頭。

石頭絕不會動,但挽夢不是石頭。

因為她在說話。

石頭又怎麼會說話?

她看著花盈,目中滿是懇求之色:“哥哥,妹妹知道錯了,卻不知哥哥竟如此厭惡妹妹。妹妹再也不敢如此放肆了。”

花盈不理她,他冷眼看著挽夢,另一隻手輕輕撫著腰畔的劍柄。

他的腰間自然還有一柄劍,和架在挽夢脖子上的那柄劍一樣是短劍,只不過這把劍尚在鞘中。當它一齊出鞘之時,想來便是血光一片。

而挽夢,她只是一個女人,一個普普通通的漂亮女人,自然不需要兩把劍。

所以這把劍還在劍鞘中,所以挽夢還活著。

“我無法選擇我的妹妹是誰,”花盈一字字道,“可我卻可以選擇,是要活的妹妹,還是要死的妹妹。”

挽夢自然不想成為死的妹妹。

她只好苦著臉,說道:“哥、哥哥若是不喜歡,妹妹便再也不會如此了。”

一邊說著,一邊瞥了一眼緊閉的門,好像在提醒花盈什麼,口中繼續道:“妹妹日後再也不會纏著哥哥,只求哥哥莫要責怪妹妹便是。”

她那可憐兮兮的語調、面上苦苦哀求的表情,不管是聽起來還是看起來好像都像極了一個惹了自家哥哥生氣的小妹妹,若不是沒有瞧見她方才放蕩的模樣可能真的就要被她精湛的演技欺騙了。

花盈不會被欺騙。他已經完全見識過挽夢的“厲害”。

此時,他依舊還是冷著臉,劍未回鞘,另一隻手也悄然握緊了另一柄劍的劍柄,提劍,劍鋒寒涼,已然出鞘半分,冰冷的目光卻已看向了緊閉的房門。

忽然,門外走廊裡傳來一陣“噠噠”的腳步聲。腳步聲很重,聽起來就像是故意跺在地板上似的。

挽夢臉色愈發蒼白,雙腿已不住顫抖。

她壓低聲音,道:“外面好像有人。”

花盈板著臉,道:“我不是聾子。”

挽夢道:“他是誰?”

花盈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你如果再說話,我可不敢保證,帶回家的是活的妹妹還是死的妹妹。”

挽夢登時閉緊了嘴。

她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乖過。

因為她是個聰明人,一個聰明的女人從來都知道該如何在關鍵時刻保命,而且,此時此刻,即便不夠聰明,只要他不是個傻子,也絕對會知道該如何選擇。

挽夢當然不傻。

所以她真的一個字都不說了,如果可以,她寧願屏住呼吸。

緊張的時候豈非連呼吸聲都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