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牽絲傀儡戲(12)(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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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刀光如雪,蒼白凜冽。
白衣女子點足掠起,九環大刀橫掃而出,一如從前氣勢磅礴,泰山壓頂之勢。
朦朧的月光彷彿被刀光斬斷,風聲也似瞬間頓止。湧起的浪花,雪白的浪頭,霎時間也好像被瞬間凍結。
一切了無生氣,天地肅殺,寒月當空。再無曖昧柔和的美感。
一呼一吸間,楊小公子已攬起連理枝柔弱的腰身,飛身倒掠數十丈,紅衣似血,身形如燕。
與此同時,甩袖腕動,三四點寒星自指尖倏然飛射而出,人卻已穩穩落在玉階臺的欄杆之上。
白衣女子似是吃了一驚,冷不的頓下身形,橫刀於胸襠下幾點寒星暗器。最後一根卻直直穿進了她的額頭。
那只是一根銀針,和郎中手中針灸所用的銀針似乎並無不同。但即便是郎中手中的針,扎入穴道之時多少也會有些刺痛,更何況是楊小公子手中的針。
楊小公子的東西總是比別人的東西更厲害些的。至少江湖上大部分人都是這樣認為的。他們從來都不去想為什麼楊小公子手中的東西永遠都比自己的厲害,因為他們從來都不會在自己身上找問題。
白衣女子看起來好像更木訥了一些。她抬手摸著自己的臉,手顫抖著,就像七八十歲的老人,摸了好久才摸到了額上的銀針。
她似乎根本不知道那是個什麼東西,她只是覺得這個東西不該是她額頭上長得。她覺不出疼,她臉上簡直一絲痛苦都看不出。
連理枝已被紅澗綠刀帶到玉階臺下,如此尤物,楊小公子又怎麼會捨得她被傷到。
楊小公子溫和的看了一眼昏睡中的連理枝,繼而又轉過頭看向白衣女子,抿唇笑著,笑容淡淡的。帶著一絲說不出的諷刺的滋味。
短劍無鞘,斜佩腰間。
他從不著急拔劍。
拔劍的快慢與否並不能決定勝負。
楊小公子覺得,只有驚慌失措的人才會心急,保持鎮定才是取勝之道。因為心急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隱患。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太急了反而會出現失誤。
失誤是不能有的,尤其身在江湖,一個失誤,失的可能就是自己的命。
白衣女子僵硬的轉動著那雙無神茫然的眼珠子,一隻手緊緊攥住額頭上的銀針,猛的往外一拽。針還在頭上,白衣女子的臉色愈發不好看,但那絕不是對疼痛的反應。
她早已無法感知疼痛。
只見她呲著牙,口中發出一種嗤嗤的聲音,看起來像是個發怒示威的猴子。
楊小公子看著她,不覺眨了眨眼睛:“你看起來好像是個失敗的傀儡。”
說著微微一笑,“簡直就是個潑猴。”
說話間,空氣中突然飄來一股淡淡的香氣。清淡的有點像倚紅樓裡的茶花香,但卻又比茶花多了一絲說不出的腥氣。
也不知是玉階臺上屍體的血腥氣,還是大海的海腥氣。
海霧不知何時瀰漫而起,柔柔的霧氣,似黃沙大漠裡的黃沙,遮天蔽日,又如女子的薄紗輕衣,隨風飄揚,與朦朧的月光在水一般的微風之中融合渲染,夢一般的景,夢一般的人。
1.
夢,美夢。
也許只有在美夢中才能見到如此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