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憐似笑非笑道:“也許是,也許不是。”

連暮雨不明白。

祁憐悠悠踱步:“曾經可以是,將來可以不是。所有事物豈非每時每刻都在變動?所以大哥,也該變了。”

連暮雨嘆息道:“你希望我該怎麼變?”

祁憐道:“放下過去,忘記連無慾曾經是你父親的事實。這樣你也許會輕鬆一些。”

連暮雨道:“瑾弟說來容易。他終究是我父親,又怎麼能抹殺這段經歷?”

祁憐聞言,目光驟冷,唇角一揚,笑道:“反正他馬上就要不在了,所以大哥不防將他當做從未出現。”

連暮雨大驚:“你要做什麼?”

祁憐道:“做什麼?大哥不也看到了嗎?那個繼室夫人,那這個前來弔唁的賓客,以及連家那些枉死的家僕。他們都走了,主人哪有不去的道理?”

2.

風急雨驟。

雨忽然又來了。來的急匆匆的。不僅帶來了風,還帶來了雷電。

轟隆隆。

雲層中翻滾的雷聲悶悶的。就像那隱晦的天。明明才過正午,卻已黑的宛若子夜。

連府的大門敞開著,院子裡一片血水。

連暮雨衝進雨幕時,連管家剛好倒在白衣人的骨劍之下。

骨劍慘白,就像天上的閃電。

閃電一瞬而過,亮的刺眼,黑壓壓的天瞬間彷彿被隱藏在雲層裡的鬼手撕裂。

白衣人身上已被雨水打溼。

劍上的鮮血順著劍刃緩緩滴落。

連暮雨含淚瞪著他,喝道:“你到底是誰!”

那人面色變也不變,口中冷冰冰的蹦出兩個字:“蘇易。”

蘇易這個名字連暮雨從未聽過。

但他知道,蘇易是鳳凰樓的人,是祁憐,他曾經的瑾弟手下的人。

連暮雨道:“連管家是個好人。你為何殺他?”

蘇易面無表情:“奉命行事罷了。”

連暮雨冷笑:“奉命行事?奉誰的命?”

蘇易道:“樓主的命。”

連暮雨道:“樓主說要你做什麼你就一定會做嗎?”

蘇易道:“不錯。”

連暮雨道:“那若他要你去死呢?”

蘇易不曾猶豫:“那我就去死。”

連暮雨徹底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