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自寬自當需要,只是卻又不得不小心。

聽聞“潘安”耳目眾多,黨羽甚廣,雖遠在塞外雪域孤城,想來也已知曉他謝自寬來這裡追殺他的訊息。

這城中恐怕到處都有“潘安”的人來等候謝自寬自投羅網,對於謝自寬來說,這實在是危機四伏。

2.

茶館裡人並不多。

除了三爺和那個紅衣女子外,僅僅只有六個人。

六個男人。

其中一鬚髮盡白的老兒手中端著茶盞,半閉著眼睛,也不知是睡是醒。

老人嗜睡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也許站著都可以睡著也說不定。但謝自寬身在此處,卻不得不多留一個心眼。

他必須把這個陌生的環境熟悉的有七八分熟才可以。

除了那個老人,角落處還坐著三個中年男人,一個裹著大氅,滿面病容,一個骨瘦如柴,尖嘴猴腮,最後一人卻是華袍在身,手上整整帶了六枚翡翠扳指,左耳上還墜著一個珍珠耳環。

離謝自寬最近的,還有兩個人。兩個年輕人。其中比較小的那個少年似是十四五歲的模樣。

謝自寬已坐下。

那個少年朝著謝自寬笑了笑,酒渦深陷,眸子微眯,看起來簡直可愛極了。

謝自寬唇角微揚,淡然一笑。

那少年笑道:“朋友哪裡來?”

謝自寬斂笑,正色道:“城外。”

少年眨了眨眼睛:“朋友的口音倒像極了江南口音。”

謝自寬眸光一閃:“閣下口音卻不像是江南人。”

少年看了年紀比較大的那個年輕人一眼,微笑道:“在下與哥哥是商人,常年在外,走南闖北,不管是哪裡的口音,總是有些熟悉的。且江南繁盛,正是做生意的好去處。”

那年輕人也認可的點了點頭:“弟弟所言有理。”

謝自寬淡笑:“原來如此。”

少年道:“不知朋友尊姓大名?”

謝自寬目光微冷:“閣下大名?”

少年忍不住笑出了聲:“哈哈,出門在外警惕些自然是好的。只是朋友腰佩彎刀,想來也是習武之人,而在下等不過是商人罷了,又如何傷你呢?”

謝自寬臉頰微紅,似有些為自己的過度警惕而感到羞赫:“在下姓解,解揚之解。”

少年道:“哦?這個姓氏倒是罕見的很。”

謝自寬點頭:“大概是的。”

少年起身,淺笑作揖:“在下也姓謝,卻是感謝之謝。”

謝自寬起身回禮,一聽謝字心中頓時一驚,面上卻不露聲色:“不知謝公子大名?”

少年道:“單字一個北字。”

謝自寬道:“謝北?”

少年笑意更濃:“正是。這是家兄謝南。”

那年輕人也站起身朝著謝自寬作了作揖。

3.

那謝北年紀不大,卻是個健談之人。不管謝自寬態度如何,他依舊是笑容滿面,言說依舊。

而謝南卻是遠遠不同,從頭到尾說的話加起來不超過十句。

謝自寬才進城,本想喝杯茶便離開,可與謝北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已不知不覺暗了下來。

茶館裡已燃起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