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孟府。”

玉緲音合上眸子,似已認命。

鳳錦上輕撫扇骨,看起來竟一點也不驚訝,彷彿他早就知道了。

龍添花大叫道:“你在孟府做什麼?蘇芸和你在一起?”

玉緲音猛然睜開眼睛,冷冷盯著龍添花,道:“我只說我在孟府。”

龍添花被他的目光駭了一跳,但龍添花又豈是膽小怕事之輩?

她登時瞪大眼睛,咬緊牙,大吼道:“事到臨頭你竟還在狡辯!”

玉緲音冷聲笑道:“我何曾狡辯?”

龍添花氣的呼哧呼哧的說不出話來,一張胖臉漲得通紅,滿身肥肉都在顫抖。

她已望向鳳錦上。

也許鳳錦上那股與生俱來的淡然氣可以讓她消消火氣。

鳳錦上依舊輕撫扇骨,鳳眸淡然如水,長睫微顫,掩了目中波濤暗湧。

鳳錦上輕聲道:“當夜有兩個人。”

玉緲音勾唇,似笑非笑:“你又怎能斷定那兩個人是相識的呢?”

鳳錦上握緊摺扇,斬釘截鐵道:“我能。”

玉緲音眸光一閃,急聲問:“什麼?”

鳳錦上再次垂下頭,看著那件洗的發白的藍色長衫,淡定說道:“那兩個人太過默契,他們的默契已然出賣了他們。”

玉緲音手已抓緊椅子上的扶手:“哦?”

“而且,你已急了。任何事都不能急,否則總會有蛛絲馬跡顯露出來的。”

“所以你從來不會急?”

“從來不會。”

“死也不會?”

“我怎會急著死?”

活人絕不會急著死。

“可我卻急著死。”玉緲音竟已將椅子上的扶手抓出了四個洞,“急著你們死!”

“死”自出口,玉緲音身形暴起,一條靈蛇般的影子已隨著他耀眼的紫衫斜劈下來。

那是一條鞭,一條滿是倒刺的鐵鞭,通體紅色的鐵鞭,紅的就像是血,飛揚的血。

空中閃動的紅鞭,像極了飛揚的血。

龍添花鐵尺已然出手。

鳳錦上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靜靜地,不慌不忙的輕搖摺扇。

能讓他著急的人只怕還沒生出來。

鐵尺如風,直打玉緲音周身穴道,鐵鞭如刃,直截龍添花生路。

玉緲音的鞭也像他的人一樣,柔美而缺失了陽剛之氣,而龍添花的鐵尺卻是橫行霸道,剛猛異常。

俗話說,以柔制剛。

玉緲音無疑使得就是這樣的輕靈身法。

龍添花雖快,雖猛,可比起玉緲音的迅疾狠辣柔緩卻是遠遠不及,眨眼便已落入下風。

鳳錦上還是不急。

他已合上了摺扇,明明可以眨眼做好的事,他竟好似做了一盞茶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