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飄飄如鬼魅。

蘇易依舊冷著一張臉,可面上神色已大不相同。

他跟隨芙蓉仙子整整三年,倒還從未見過哪個男子可以將芙蓉仙子逗得臉紅。

他也許永遠不會懂。

因為他是鬼,活鬼。

活鬼怎會有感情?沒有感情又怎能體會芙蓉仙子的心情?

腰畔的骷髏隨風微動,蘇易手中有劍,骨劍。

骨劍森白狹長,詭異恐怖。

2.

祁憐絕不是一個被動的人,更不能讓主導自己的是女人。

芙蓉仙子臉紅的好像是蘋果,眸光迷離若醉,她看著祁憐,嬌聲道:“好哥哥,我們去追鳳閣好嘛?”

祁憐輕撫過她的微燙的面頰,笑道:“可是我想吃飯。”

芙蓉仙子撒嬌似的嘟了嘟嘴:“好好好,你吃飯。哼。”

“陪我,來!”祁憐夾了一塊兒雞肉放在芙蓉仙子嘴邊。

“哼。”芙蓉仙子翻了翻白眼,張嘴就要將那肉咬到嘴裡,哪知祁憐比她更快,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祁憐已含著那塊肉笑眯眯的看著她。

“你!壞啊!”

“嗯,”祁憐點頭,“我很乖的。仙子,你,可不可以讓他們都出去吃啊?”

芙蓉仙子看著屋子裡面面相覷的人,玉手一揚,道:“你們先下去罷。一會兒我命將飯菜送到你們院裡。”

話聲未落,念潯已然衝了出去。

人.肉的滋味他又怎能消受的下去,而且還是他朋友的肉。

樹影婆娑,月涼如水。

歸鸞院。

念潯躲在樹下,不停嘔吐。

胃裡翻騰的要命。

明明沒有什麼東西,卻還是想吐。

念潯只覺渾身無力,他緩緩坐下,無力的趴在石桌上,手旁是他的琴。

琴涼的像冰。

念潯用手指,輕輕捻起琴絃。

淚水一如決堤洪流,沿著他瘦削的臉頰緩緩滴落。

“我對不起你……”

想起他那個被蒸熟的朋友,念潯又覺胃中難受,可卻什麼也吐不出來了。

他靠在樹上,仰面看著天上的月。

弦月如鉤。

迷濛的月光下走來一個人。

準確來說,他不像走來的,倒像是飄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