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霧。

微風。

風微冷。

蕭以恆一襲暗紅色長袍,腰束黑色腰封,墜玉佩,懸長劍。腕上系玄色護腕,腳踩繡金線雲紋履。盡顯玉樹臨風,英姿颯爽。

“恆兒,此行危機重重,定要萬分小心。”

臨行,蕭總鏢頭將蕭以恆拉到一旁,細細叮囑。

“是,孩兒記住了。”

當先一匹棗紅色的高頭大馬,兩側跟隨著十八個人,後又跟著整整三倆馬車,馬車各有兩匹馬拉,車上各一個馬伕,且每輛馬車兩旁都跟隨著八個人,左右各四人,第一輛馬車之上還插著一展鏢旗,旗上只安平二字,紅底黑字,墨漬淋漓。

馬車最後跟著三十二個人,分兩對,一對十六人。

蕭以恆已翻身躍上那匹棗紅色的高頭大馬,那馬長嘶人立而起。蕭以恆緊拽韁繩,朝著蕭總鏢頭含笑點了點頭,輕揚馬鞭,只聽“啪”的一聲,那馬已竄出了十丈遠。

車馬轔轔。

三輛馬車,七十七個人,八十匹馬緊隨其後。

人是安平鏢局內的精英,馬是安平鏢局裡的千里駒。

馬蹄陣陣。

方到城門,突聽健馬長嘶,錚錚馬蹄愈來愈近。一人一騎飛似的衝了過來。

2.

鵝黃色衣袂飛揚,棕黃色鬃毛凌亂。

蕭以恆已看清了馬上的人,不覺笑了。

鳳棲桐。

來人竟然是鳳棲桐。

鳳棲桐已然追上了蕭以恆。

因為蕭以恆在看清是他的一瞬間就停了下來。

“蕭賢弟!”鳳棲桐已來到蕭以恆面前,道,“你此去西域,不知需得多日可回城?”

“不知。”蕭以恆無奈的搖了搖頭。

“唉!想來多日是無法相見了了!來!”鳳棲桐說著,已扔給了蕭以恆一個裝滿酒的酒葫蘆,“這是大哥給你的,萬望笑納!還有!”

鳳棲桐一邊說,一邊從懷裡拿出一個沉甸甸的錢袋,輕輕一握,裡面嘩啦啦作響,他笑道,“這是祁憐那小子給你的,你定要收下,我可是開啟看了,裡面可是滿滿一袋子白銀,”鳳棲桐突然壓低了聲音,笑容更加詭秘,“其中可是有四根小金條呢。”

“哦?”蕭以恆聞言,亦是大驚,“沒想到這次祁兄竟是如此大方。”

“哈哈哈!那是那是,他對於錢財一向是不吝嗇,只是還是頭一次見他拿出這麼多來。”鳳棲桐仰面大笑,“還有啊,樂兄與若喻也叫我傳來口信,告訴你路上定要多加小心,他二人可是還等著同你大醉一場呢。”

“哈哈,想來不是樂兄與若喻想與我大醉一場,而是鳳大哥你吧。”

“你怎能如此看我?哈哈哈。”鳳棲桐在笑,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他拍了拍蕭以恆的肩,斂笑道,“唉,時候不早了,蕭賢弟快些出發吧,晚了危險。”

“嗯。小弟先走了。”蕭以恆口中應著,只覺鼻子酸酸的,不覺間熱淚盈眶。

“哎呀,蕭賢弟你哭什麼?又不是生離死別,大哥我就在這長安城中等你,等你回來!”鳳棲桐笑中帶淚,淚中帶笑,最後甚至都分不出他究竟是在笑還是在哭了,只見他一直在推蕭以恆,“快走快走!大哥我早就不想瞧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