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以恆已醉的不省人事,整個人軟軟的躺在桃姬懷裡,看起來舒服極了。桃姬輕輕撫摸著他臉龐分明的稜角與耳邊的鬢髮,唇角微仰含笑。

祁憐還醒著,卻也醉了。

他靠在環月懷裡,感受著環月身體的柔軟和溫熱,另一隻手卻摟緊了佩月楊柳似的腰肢,眼睛卻有意無意的掃過正在整理散亂的酒罈的芰荷。

“憐香惜玉”祁憐,本就是個****的浪蕩公子。

鳳棲桐在瞪他,鳳棲桐就算醉了,什麼事都忘了,也絕不會忘記瞪他。

鳳棲桐那雙眼睛彷彿比芰荷那雙銅鈴似的圓眼還要大,還要亮。

可祁憐絕不會喜歡他,因為他是個男人,眼睛再大也沒用。

“你看我幹什麼?”祁憐笑道。

“我看你何時會死。”鳳棲桐回答。

“哈哈,我活的好好的,為何會死?”

“哈哈哈,”鳳棲桐也在笑,比祁憐笑的聲音更大,“死在你小子自己的溫柔鄉里。”

“哈哈。你莫非是妒忌?”

“哈哈哈,你這小子真會說笑,我又怎會妒忌你?”

“哈哈,”祁憐笑了兩聲,忽然道,“說些正經事。”

“我一直都在說正經事。”

“哈哈。”祁憐笑罷,目光落在熟睡的南宮若瑜身上,“昭寧侯甚少同意若瑜出府,你又是如何將他帶出來的?”

“哈哈,”鳳棲桐仰面躺在矮案上,悠然的翹起了二郎腿,一邊說一邊用手比劃道,“若瑜的脾氣你是知道的。既然他答應和我們一起聚聚,那他絕不會食言。所以啊,即便昭寧侯不讓他從正門出門,他卻可以翻牆出來啊!哈哈哈,我啊,”鳳棲桐用手指指著天,雙眼微微上翻,臉頰分外紅潤道,“我就在那牆下迎他。我在哪裡,等了好一會兒呢……”

鳳棲桐已放下手,四平八穩的躺在了矮案上,連手指頭都懶得動一下了。

鼾聲陣陣,酒氣繚繞。

芰荷跪坐在祁憐身側,用一雙又大又亮的眼睛看著他。

那雙眼睛彷彿會說話,祁憐也好似聽懂了它說的話。

祁憐笑了。

笑容很淡,卻很瀟灑。

芰荷也在笑,一雙大眼睛彷彿閃著光。

“芰荷啊,扶我回房。”

聞言,佩月終是鬆了一口氣。

她終於從祁憐懷裡脫離了出來,她撲到環月的懷裡,低聲啜泣。

一旁的藍衣女子曼曼淡淡的看著她們,淡淡的說道:“來了這裡,便是公子的人。”

她面容不算出眾,看起來卻很舒服。

她整個人就像是水,溫柔,淡雅,清冷。

那個一直站在角落的隨影也走了,祁憐走到哪,他就要跟到哪,不管祁憐要做什麼,他都要跟在他身邊,這就是他的責任。

3.

蕭以恆回到蕭府的時候,夜已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