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珠中夾著銀針,寒光凜凜。

長劍劃破長空,直刺星河,直掃雨幕。

溫佩澤劇毒攻心,那還有什麼氣力?但見劍至身側,溫佩澤倏地俯身,自高筒靴中拔出了一把匕首,斜刺天涯客的胸膛。

2.

劍已刺入溫佩澤的咽喉,染血。

匕首距離天涯客的胸膛不過一寸,只一寸而已。

溫佩澤不甘,卻又無奈。

他笑了。

他死了。

他趴在了地上。

他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因為他不願屈膝跪地,所以他寧願像木頭一樣筆直的倒下。

他全身的肌肉好似僵硬,其實不然,不過是他的心硬罷了。

心硬,氣硬。

即便他小肚雞腸又如何,奸詐毒辣又如何,天涯客此刻卻是徹底服了他。

雨小了些,東面的天空不知何時已多出來一抹七彩的光。

身後出現了腳步聲,很急切,卻很輕。可見來人輕功之高妙。

“你!”來人已到了跟前。

溫佩清。

竟是溫佩清,他來了,卻晚了。

他看著地上的屍體,悲憤交加。

哭不出,喊不出。

他好像一下子傻了,卻又好像沒有。

“你……”溫佩清看著天涯客手中正在向下滴血的劍,終是淚流滿面,怒喝道,“你竟殺了他!你賠我哥哥的命來!”

刀光雪白,刀風凜然。

“畫師”溫佩清的刀。

劍光如雪,劍風寒涼。

“斷腸人”天涯客的劍。

刀劍相擊,似雷鳴電閃。

水珠子四下飛濺,恍若飛騰的珍珠,落葉翩然,似也被這刀光劍影震駭了下來。

刀如風,劍如風。

但聞刀嘯劍吟纏綿不絕。

刀鋒如火,劍鋒如水。

水火本不相融,此刻卻是又分又和,炫目、繚亂。

刀鋒如水,劍鋒如火。

刀劍似也變了招式,一剛一柔,一快一慢。

突然,水火相擊,只聽“哆”的一聲脆響,刀斷,劍殘。

刀身嗡嗡直響,劍身嗡嗡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