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是,陪一個女人,大醉三天三夜。去祭奠我一個不知名的朋友。”

顧嗟嘆沉默了。

“不知名的,朋友?”

良久,顧嗟嘆緩聲開口。

“是,直到他去世後一年,我才知道他竟是褚門之人,是武林六大高手,‘竹林閒客’的親傳弟子。人稱,‘玉君子’……”

“玉君子!”顧嗟嘆大驚,目光深沉,輕聲道,“昔年褚門有四子,以‘玉君子’為首。除此之外,武林又有‘三君子’,其中亦有‘玉君子’之名。”

“的確如此。”吳秉燭點頭應道,“這‘三君子’中,我想,有一個人顧兄一定會非常熟悉。”

“誰?”顧嗟嘆臉色微微動容。

“‘三君子’之首,‘偽君子’顧舟,對罷?我想,家師準我來幫你,也許……”

“……你猜的不錯。”顧嗟嘆的唇角勾起一絲悲慼的笑意,“他是我父親。未曾謀面的父親。”

吳秉燭抿唇,眼睛漆黑而明亮,最終長嘆一口氣,低聲道:“沒想到,你我竟是如此相似。”

“我現在突然想喝酒了。”

“你何時不想喝酒?”吳秉燭心中憂鬱一掃而空,大笑道。

“嗯?”顧嗟嘆看起來很是認真的算了算,“幾乎,隨時隨地都想喝酒。尤其是現在,更想。”

“可現在偏偏不能。”

“唉……”

“待此事事成,我請顧兄喝酒如何?”

“當真。”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好好好!顧某能碰到吳兄這般灑脫的君子,實在是此生有幸!”

“哈哈。顧兄可知道,”吳秉燭話鋒一轉,“我們的目的地還有多遠?”

“多遠。”

“十餘里罷,出了樹林,便也是了。”

只還有十餘里嗎?

顧嗟嘆的心突然躁動起來。

他就要接近真相了嗎?也許,想要殺死自己得人,就是逼死自己父親和燒死自己母親的人也不一定啊!

想到這裡,顧嗟嘆更是不能平靜了。

他不覺的握緊了拳頭,咬緊了牙,繃緊身子靠在樹幹上,仰面透過枝丫間的縫隙,去看那一線淡淡的曙光。

黎明曙光,終是要來的。

小憩片刻,天已大亮。

秋風微寒,秋陽明豔。

顧嗟嘆利落的站起身,拍也不拍身上的灰塵,就伸了個懶腰。

吳秉燭也在此時站起身,認真的,一點一點撫平了衣上的褶皺。

“吳兄可要吃些東西?”顧嗟嘆問。

“自然。辦大事之前,定要飽餐一頓才是。”

吳秉燭抬起頭,笑答。

2.

暗影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