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不想法子去保護自己,那我這條賤命,早就不知死了千次百次。”

安如卿聽後,越發困惑。

緋紅身為將軍之女,又怎會連下人生活都不如呢,莫不是這其中,還有什麼隱情不成?

緋紅見安如卿露出的疑惑之意時,不由苦笑搖頭:“我在旁人的眼中,有一個身為將軍的父親,論誰說起我,都覺得我會投胎,命十分的好。”

“可又有誰知曉,我的母親只不過是將軍府的一個小妾罷了,若不是為了他那清正廉明的名聲,恐怕都不會將我撫養長大。”

緋紅流露悲痛,眼中滿是後悔與痛苦。

可以選擇的話,她定然會選擇過安穩的生活,便是去做一個普通人,也沒什麼不可。

可偏生事與願違,她不僅出生在高門望族,還出生在一個做什麼,都不由己的家族中。

她自幼的生活,便是為家族而活,並非是為自己而活。

幼年時,她也曾生出過叛逆心思。

也是因此,才結識了墨淵,自與他交惡時,流露的自然是真性情。

只可惜,後來她隨父遠奔邊關後,再過的日子,便是日日夜夜都要戴上一層面具。

若說的誇張一些,就是她長到這麼大,連自己歡喜的菜,都吃不得多少。

望著沉浸在痛苦回憶中的緋紅,安如卿心中並未生出多少憐憫之心,反而更是好奇,她為何會這麼說。

在這個世界,男子娶妻娶妾,都是極為正常的事情。

就算緋紅的母親是小妾又如何,這些都不能成為她刺殺皇帝的理由,也不是她利用自己,想要小瑩去頂罪的藉口。

安如卿流露的冷意明顯,饒是小瑩也意識到了。

緋紅低頭,內心的酸楚十分濃烈。

“此次回京,本不是我的意願,奈何我若是不回來的話,我的孃親便有生命危險。”

“這些年她在將軍府沒一日好日子,我若是聽他們的話,孃親還能跟著安穩一日,可我若是不停,面對我的不僅是教訓,還有來自孃親被虐待的畫面。”

“我知道我做錯了事,可這一切都並非我的本意,我若是不去做,孃親便會有危險,此次回京也是有人指使我刺殺皇帝。”

聽到這,安如卿瞬間想到了那夜,原來她與墨南諶在院子中時,緋紅真的弄了一出所謂的不在場證明便離開了。

一日之間,她的眉眼更加凌厲,澄澈的眼神直叫緋紅捂臉抬頭。

小瑩聽著滿心不是滋味,她是一個奴婢,過的日子不算好,可如今聽著緋紅所說的話,倒是有種她比自己還活得差的感覺。

“你為何要陷害我,為何要讓我手持滴血的刀,你明知自己刺殺皇帝是罪不可赦的事情,又為何還要牽扯那麼多的人……”

小瑩不明白,自也是這麼問著。

誰知,方才還什麼都說了的緋紅,一聽這話她連忙搖頭否認。

“我雖刺殺了皇帝,可你那把帶血的刀並不是我給你的!”

緋紅慌忙搖頭,她緊緊靠著安如卿,生怕她又將刀的事情,也歸根在自己的頭上。

安如卿微眯冷眸,一把丟開長劍後,柳眉緊皺不已。

緋紅的話,是信,還是不信。

亦或是說,究竟還有誰暗中想要陷害王府。

小瑩是她的貼身丫鬟,向來很少外出,除非是跟著她一塊出門。

而給小瑩大刀之人,能直接給她,可見也是有所圖謀,絕非是臨時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