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淵眸色猶豫而又糾結,裝失憶那段日子的記憶,一個勁在腦海中迴盪,便是墨南諶在十里亭保護他那一幕,也不斷盤旋在腦海中。

他呼吸驟然停頓,睜眼之際看著睡熟的安如卿,最終輕嘆了一口氣。

罷了,他如今倒也不想再將安如卿逼迫的那麼緊,去不去他的府邸,全然都是安如卿一句話。

是以眼下這個功夫,也不必要再做什麼令安如卿不喜的事。

安如卿頭顱抵靠在破舊牆處,她閉著眸似睡著。

墨淵伸手在她面前晃悠了幾下,見她一點反應也沒有後,不由再次失笑:“安如卿吶安如卿,從前本皇孫總想著,你這種人會在什麼時候對我卸下警備。”

“而今不想,卻是在這個破客棧中,若非飲酒,想必此生都不會看見你醉酒對我放鬆警惕的一幕了吧?”

墨淵雖是失笑,可口中說的話,盡是自嘲。

他自己在安如卿的心中是什麼樣子,他再清楚不過了。

他盯著安如卿睡顏看了許久,幽幽起身將她打橫抱起,慢慢踏上了咯吱作響的二樓房間。

將安如卿安置在房中後,墨淵慢吞吞下了樓,他朝著門口走去,還未摸到房門,下一瞬間門卻被來人踹開。

為首墨南諶身披黑披風,看見墨淵出現在眼前時,猛然怒問:“你怎會出現在這裡!”

“你能出現在這,我為何不能?”

墨淵絲毫不懼,他對上墨南諶充滿暴怒的眸,抿唇一笑。

“卿兒離開王府,是不是你慫恿她的!”墨南諶深呼吸剋制對墨淵的怒氣,緩和片刻後咬牙質問。

聞聲,墨淵誇張似的做出驚訝神色。

“安如卿離開王府了?這本皇孫可不知曉,皇叔你可別什麼事都往我身上堆。”

話罷,他又笑了笑,黑眸目光如炬盯著墨南諶,毫不留情諷刺:“說來也是,安如卿離開王府定然是有原因的,皇叔與其在這裡怪我,不如想想你對安如卿做了什麼令她厭惡!”

“你閉嘴!”

墨南諶腹中怒火盛濃,胸膛劇烈起伏著,若非墨淵還有用,他定是不會輕饒他!

“你且給本王等著,待本王尋到卿兒以後,定要你好看!”

墨南諶冷嗤一笑,他可未曾忘記,在皇帝面前胡亂亂語之人,可是恢復記憶後的墨淵。

自從墨淵有了記憶以後,便變得十分不討喜。

要是早知道這樣,那他還不如跟以前一樣,直接變的失憶,起碼那樣還令人討喜些!

墨淵輕嗤不屑,絲毫未掩蓋自己情緒。

二人相互指責一番,墨淵想到樓上的安如卿,他又勾唇笑著,假意離開。

墨南諶看著墨淵離去的背影,整個人都充斥著怒火與煩躁,帶著暗衛從另一方向離開。

片刻後,隱在暗處的墨淵又重新出現。

他動作慵懶上了二樓,又將醉醺醺還未醒的安如卿抱在懷中。

“安如卿,這下本皇孫可不得不把你帶去皇孫府了,若是你不去,遲早墨南諶會找到你。”

墨淵垂眸看著懷中紅撲撲小臉的安如卿,未在有所遲疑,抱著她連夜返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