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你啊,還真是讓朕不知拿你如何是好啊。”皇帝哪裡還聽不出他的意思,原本的怒容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平靜的神情。

即使他詢問過墨南諶許多次,每次得到的回答都是墨南諶想要歸田。

不過這樣,也算是合了皇帝得意。

“你對太子沒有興趣,但是歸田就別想了,一本是池中之物,哪能隱姓埋名,不為蒼生做事呢!”皇帝虛與委蛇笑了笑。

鏗鏘有力的話語,卻響遍了整個屋子。

忽而,他想到墨南諶和安如卿的事,頓時又一種氣不打一處來,“你肯定是要留在京城,聖人所言,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你知曉吧。”

“兒臣明白。”

墨南諶隨意點點頭,望著皇帝的眼眸諷刺之意濃重。

皇帝本就不喜歡他,卻每次都故作一個愛他的老父親,今日所說,恐怕皇帝自己都不信吧。

一旁的皇帝得到他的回應,卻是露出了滿意之色,他的神情不由自主的放鬆了一點,直起的背不由微微往後靠了,好像在與自家人說家長裡短。

“對了,淵兒怎麼樣了,說起來朕也好幾日沒看到他了。”

話音落下,墨南諶抬頭,他沉默幾秒後,道:“府上大夫查過,恢復的還不錯。”

話是如此,但他還是有所隱瞞。

皇帝所說,指的是墨淵看到刺客受驚的心,而他卻是糾結了起來。

他皺著眉頭,猶豫著要不要將墨淵的真實情況說出來。

皇帝瞥了眼他微皺的眉,登時也皺眉,目光直直的盯著他,“果真如此?朕容忍不了欺騙!”

墨南諶看到皇帝這種反應,當機立斷未再隱瞞。

“淵兒住在王府時,發生了意外,兒臣擔心您會思慮過度,這才不敢直言,但既然父皇您已經有所知曉,兒臣自然是萬萬不敢在瞞。”

皇帝繃著臉,一句話都沒有說,就等著墨南諶自己把話都吐出來。

“墨淵失憶了,大夫判斷以前的事基本上都記不得,此時大夫們正在全力的醫治,企圖找到一個恢復的辦法。”

一聽失憶二字,皇帝大吃一驚。

他倏地一下站了起來,渾濁的眸緊盯墨南諶,帶著怒火低吼:“發生什麼事情了,全都給我說出來。”

墨南諶神色仍舊平淡,挑著重點把話言明。

聽到最後,皇帝儼然焦急起來。

他急匆匆走下來,一邊詢問:“立刻帶朕去看一看淵兒!你再叫上幾個太醫,淵兒的情況定要太醫來診斷!”

說完,他不管不顧拉著墨南諶離開。

而此刻的王府,被他們所心心念唸的墨淵找上了安如卿。

“姐姐姐姐,你陪淵兒上屋頂玩吧!”墨淵拉著安如卿的手撒嬌。

上屋頂?

安如卿不理解墨淵的天馬行空,她盯著墨淵的臉,想象不出此刻的他會有什麼壞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