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廊內,安如卿身著一襲素衣,三千墨髮綰於腦後,纖纖玉指端著長托盤。

跨入屋中時,一眼看到正在墨南諶床邊的墨南琪,而他的手,更實在想去掀墨南諶的被子。

“你這是在做什麼!”

安如卿啞聲驚呼,她迅速上前,清透的黑眸中滿是惡意,她不善盯著墨南琪:“這裡不歡迎你,請你別踏入王府裡!”

聞聲,墨南琪勾唇笑了笑,雙眼直勾勾盯著她紅腫的雙眼,看著倒是像大哭後的跡象。

“王妃為了王爺哭的這般傷心,倒是更加惹人憐愛了呢。”

他輕笑湊近安如卿,漆黑的眼中流閃瘋狂佔有欲,再回頭看著床榻上閉著雙眼的墨南諶,笑意更深。

“今日上朝,聽聞王爺突發疾病,王妃妙手回春,可知王爺得的是什麼病?”

墨南琪頭顱湊近安如卿,語氣悠長,幽深不見底的黑眸半眯。

他與安如卿的距離極近,看著便想交耳而談一般。

安如卿雙眸紅腫不堪,聽著墨南琪所說的話,端著托盤的手用力收攏。

而後,猛的摔在地上。

‘啪’的一聲,托盤中的藥碗四分五裂。

安如卿怒視墨南琪,神色冰冷無比,她走近墨南諶床邊,仔細將被子腋好。

再望墨南琪時,滿臉皆是不喜。

“這裡不歡迎你,三皇子打哪兒來,便快回哪兒去!”安如卿緊緊攥著拳頭,臉色微緊,一副隱忍之態。

墨南琪冷哼了聲,對於安如卿所說的話,就像是未聽到一般。

他自顧自走近墨南諶,陰冷的眸將她上上下下再次打量。

墨南諶臉色蒼白的厲害,緊閉的眼睛下一片烏青,雙頰似還微微凹陷,看著便是一副惡疾模樣。

他伸手便要去觸控墨南諶的臉,安如卿眼神凌厲半眯,迅速揮開他的手,惡狠狠咬牙道:“王爺昨夜被病痛折騰了一夜,眼下好不容易睡下了,你可莫要將他驚醒!”

“還有,什麼時候三皇子的臉面,變得這般厚了?”

安如卿譏諷輕輕揚唇,泛紅的眼緊瞪著墨南琪,嘲諷不已:“三皇子今日來,難不成真是為了看王爺的病不成?”

墨南琪的小心思,她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她回眸用餘光看著床榻上的墨南諶,垂落的手微微收攏,精緻白皙的小臉上一閃而過緊張。

奈何墨南琪緊緊盯著墨南諶,未曾看見安如卿這神色。

如此嘲諷的話,在屋中似還回蕩。

他聽倒也不生氣,只要能讓墨南諶就此從他眼前消失,便是安如卿罵的再狠些,那又如何。

與墨南諶消失的驚喜相比,安如卿此刻罵他,只能是給他增添樂趣罷了。

“我與王爺兄弟情深,來看他那是極為正常之事。”墨南琪陰冷勾唇笑了笑。

說完,他又瞥了一眼墨南諶,輕聲笑道:“若真墨南諶生了什麼重病,那自然還是要去找郎中來瞧病的。”

雖說墨南諶的臉色看起來是像生了病,可這安如卿也是會醫術之人,可莫要被她用什麼障眼法掩蓋了。

唯有讓自己的心腹郎中來瞧一瞧,他才能徹底安心。

正這麼想著,明暉忽而從外走進來。

墨南琪與明暉面對著面,二人雙眸視線在空中對視,而後又迅速移開,似乎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二人都極其的自然。

安如卿見到來人,不耐瞥著墨南琪冷聲道:“明暉,你且告訴三皇子,昨夜御醫的診斷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