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動容。

見他不語,長風又一次明確地做出保證:“我在,它便在。”

只這簡短的五個字,便令寒食決意效忠一生。

“殿下替我收著好了。”寒食笑道。“我是個粗心的人,此等關乎性命的要物由殿下保管,我更覺得心安。”

心安?

長風知道自己給予的遠遠不夠,於是又道:“你放心,我就不相信這世上有解不開的結——哪怕是蠱結。既能種,應該就能解。”

她頓了頓,“只要我活在這世上一天,就不會放棄找到解開‘一念生’的方法……”

“殿下這話言重了。”寒食咧咧嘴笑道。

什麼叫“活在這世上一天”,就……

他搖了搖頭,覺得這說辭著實有點怪異,可心裡卻覺得暖融融的。

長風自有不為任何人所道也的心事。

她本就不是這世上的人。也不知道自己何時又會結束這場靈魂之旅。

長風看向窗外。

一瞬間心思飄飄蕩蕩,不知所歸。

“殿下因何愁眉不展?”

寒食小心翼翼地問道。“是因為兵符?”

他語氣一頓,大著膽子給出一個提議,“其實想知道兵符的所在,有個最簡單不過的辦法……”

“迫上?”長風朝他投來一瞥,眸中水波不興。

“是!”寒食沒想到她頃刻間便明白了自己的意圖——思維之敏捷,態度之平和,倒教他微微一滯,“殿下是否是顧忌逼迫王上會有後賬……”

長風失笑。

“凡是行迫上之舉,不管你的目的有多純正——都免不了被清算。顧不顧忌的,有何意義?”

寒食一怔,心中沒來由地一凜,他黯然道:“那殿下的意思是……作罷……”

“作罷?”長風抬高了聲音,定定注視著寒食,“當然不能了。而且還要越快越好——”

寒食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就由你去辦罷。”長風道,“目前除了你,我沒有其他可用的人了……”

墓已死。

如此想著,她的心忽然又銳痛了一下,面上卻依然強撐著,未展露絲毫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