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鑽進一個巷陌。

長風站定,用力掙開了法淨。

“這裡還不安全,我們……”

法淨話音未落,已被長風冷冷打斷,“從來都沒有什麼‘我們’,只有你跟我。”

不共戴天的你我。

雖然這句話她沒有直接說出來,但法淨已然意會,不禁心頭一黯。

長風不是耍小性作死,而是她知道那個可怕的青衣武士,一時半刻追不上來。

她的袖箭上淬了極厲害的麻藥。

就算只劃破了一點皮肉,也要昏睡上半天。

“放手。”長風蹙眉回望著又拉住自己的法淨,“不然……”

“不然怎樣?”法淨靜靜看著她道。

也給他來一箭?

長風見掙不開,便不再掙了,沉吟了下道:“我有一句良言,你聽不聽?”

“請講。”

“凡求成就,必作護摩。”見他一震,她不禁笑著又道了一句,“有些事情,你既做了,就回不了頭了。”

法淨聽出她話中含意,正欲開口,誰知竟身子一斜,扶著牆面才不至於立時倒下去。

“你……”

長風依舊笑著,一撒手,右手袍袖中掉出一個白瓷瓶,骨碌碌滾到地上打著轉兒。

“因為即便你回了頭,也上不了岸。”

她冷冷扔下這麼一句話,便轉身離開了。

“咚”地一聲,法淨終於還是支撐不住倒了下去。

長風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採辦司的馬車要黃昏時分才會回宮,而長風等不了,於是出了巷子,直奔北關門。

那裡住著一個能幫她的人。

站在上柱國府門前,長風深吸了一口氣,今日逢十,身兼鴻臚寺卿的孫國舅今日應當休沐。

她走上前去,叩響門環。

門“吱呀”一聲被開啟,上了年紀的門房詢問“來者何人”。

“你家主人一見便知。”

長風遞上一枚白玉梅花墜作為信物,請他代為轉呈。又另外掏出一顆東珠作為謝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