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事實,”法淨沒有否認,咬咬牙,“可也是被逼無奈。”

“誰逼你了?”六王子博曇冷冷道。

“亦是拜五王子所賜。”法淨眸中閃過從未有過的犀利和冰冷,“是他在賀冬大典後,設了一個局……如果不是殿下及時醒來,把我帶到越湖殿,那時我們便已身敗名裂!”

所以,我們又何需白耽了這虛名呢?

他又想起長風衝他眨眨眼睛說的這句話。

“殿下……”

剛醒過來的他,乍聞此言,是表裡如一的慌亂。

“難道你就想一輩子當個和尚?”長風定定注視著他。

“貧僧……願繼承先師遺志,潛心修行,普度眾生……”

“度眾生前,小師父不如先度度我?”長風一副真心求商量的語氣,聽愣了法淨。

半晌,他方找回自己的神思,板起臉道:“殿下莫不是在挾恩圖報?”

“是啊。”長風竟然大方承認,轉而問他,“不可以麼?”

法淨一時語凝。

“法淨——”六王子博曇的話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父王只是禁了她的足,卻並未斷她的供給……你不必太過擔心。”

可法淨依然堅持,“能不能讓我見上殿下一面?”

“沒有父王的旨意,任何人不得前去越湖殿探視……”

“人進不去,那物呢?”法淨看著張開的箱子道。

***

“有人跟著我們。”

下山時,寒食悄聲對長風道。

“對方是……”

長風想問問對方是幾個人,結果話還沒有問出口,便被寒食一把推開:

“小心!”

長風跌坐在地,而一支箭矢深深地沒入了她剛才站的地方,箭尾還在微微顫抖。

氣息未勻,只聽“嗖嗖”數聲,又是一連三支箭,破空而來。

寒食忍無可忍,取出腰出的軟劍一一格開,接著便朝箭矢來的方向攻刺而去。

草叢輕蕩,一抹青影急掠而過,寒食足下一點,緊緊跟了過去。

“不要追!”長風喊道。

可是已經晚了,寒食中了對方的“調虎離山”之計,已經不見蹤影。

長風環顧四顧,心知不妙,悄悄握緊了袖中的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