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陽城門前。

趙高、李斯等一干文武百官,在城門外排列兩行。

五千秦兵,在不遠處的管道上整齊列隊,旌旗下典韋站在隊伍前,他如今已是這五千人的將領。

領將軍職的他,今天穿了一件黑甲,手中多了一根通體烏黑的長矛,這是秦兵的標配武器。

長達三米有餘。

典韋將長矛握於手上,坐下的烏騅馬,不斷地噴出一股股的熱氣,他手中的長矛,被他橫於身後。

在他身後,卻又是一番景象。

只見距離典韋最近的幾名副將,一個個不是頭髮斑白的老兵,要不就是病懨懨地樣子,好像是隨時會從馬上跌下都有可能。

更有甚者,斷臂者有之,斷腿者有之,眼瞎者有之,耳聾者更有之。

典韋其實也是剛剛才發現。

此刻,他臉色陰沉,心中有怒,卻無從發洩。

只等贏子歌和始皇與百官辭行後,他在與贏子歌說明,這些人若是跟著前往南疆,只怕,半數可能就不會再回來了。

那些身體羸弱的,百分百是要死在路上了,此去南疆,千里迢迢,山高水遠,又有匪患等外敵。

先別說打仗,就是自保都是個問題。

典韋此時,鼻子“呼呼”地,跟坐下的這匹烏騅馬一樣,噴出粗氣。

遠處。

咸陽城下。

始皇這時在趙高、李斯、王翦、蒙恬等十幾名近臣的陪同下,外圍是百餘名金甲武士,而四周的那些送行的百姓,其實也都是士兵打扮。

更外圍處,則是影密衛等暗衛,這麼說吧,這個時候想要飛近始皇一個蒼蠅,都是不可能的。

而贏子歌,是在扶蘇、胡亥、贏詩曼等皇子公主的陪同下,身後跟著大司命與少司命,還有虞姬三女。

這一行人走出城外,那百官紛紛跪地行禮。

始皇拉著贏子歌道:

“子歌啊,這一行,可能就是數月,此行我深知兇險,不過,這件事關係大秦的未來,本來該我親去,可東巡在即,所以只能由你這監國的太子,代我前往了。”

贏子歌躬身行禮。

“兒臣,不能送陛下東巡,還望陛下,此次東巡多加小心,一切以安全為重。”

其實。

對於他來說,本該找機會,將這次東巡的危險,給這個皇帝老子好好地剖析一下。

但,想到這也許就是始皇的定數,若自己說出去,只怕真的帶來不知道什麼樣的結果,所以贏子歌這才打消了這個念頭。

始皇點了點頭。

“如今,大秦匪亂四起,各地紛紛有暴亂起義,此行,安撫南疆各部的同時,子歌,一定要前往楚地,將那邊的事情解決。”

“喏!”

贏子歌躬身說道。

始皇伸手抓住他的雙手。

只見他壓低聲音。

“子歌,別忘了,亡秦必楚啊!這是我最最擔心的一個地方了。”

贏子歌能秦楚地感受到始皇的手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