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一輪冷月高掛,孤峰峭崖上,朦朧幽暗的月光在無際的黑夜中照出幾抹人影。

“你別再過來,再過來我就跳下去了。“

一名女子身著杜鵑花樣的青藍色錦衣,站在懸崖邊,對著向她步步逼近的男子泣聲怒吼。

男子一身紫色錦服,原本如同白面書生一般淨嫩的臉,此時卻是猙獰不堪,對著女子惡狠狠道:你跳阿,跳啊。。。

女子往後望了一眼深不見底的深淵,眉毛擰了一下,恨恨道:範卓 ,這個禽獸,你違情悖義,你殺舊愛,害親子,我好言相勸,你反倒要置我於死地,你還是人嗎?

範卓不屑的目光落在女子身上,冷冷道:呸,我殺死那賤人,是為了讓你我夫妻能夠白首相伴。可你卻不識抬舉,放走了那賤人,要不是我早有準備,那賤人就去官府告我了。

女子搖了搖頭,黯然失色道:我從小就秉從家訓,以善為人,怎能與你同流合汙,我也勸你早點回頭是岸,不要一錯再錯。

“既然不能與我同流,那你就去死吧。。。”,說著,猛地一腳往女子胸前一踢,隨著“啊”的一陣慘叫聲,女子落下了懸崖。

“少夫人。。。”,一名與範卓差不多年紀的男子,哭喊著從遠處奔到崖邊,垂頭向下探去,可看到的卻只有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

“範卓厭惡地瞅他一眼,罵道:狗奴才。一名小斯蹭到他身旁,悄聲道:公子,此人留不得。

“為何留不得?”,範卓淡淡問道。

小斯恨恨地盯了男子一眼,說道:公子,你想啊,今天發生的一切他可全都知道,萬一走漏了風聲,那少爺你不就。。。。

範卓眸色漸沉,思索了片刻,沉吟道:可他怎麼樣也是我們范家的管家,能出賣我嗎?

小斯搖頭,眯著眼說道:少爺,你忘了,今天是誰去給少夫人告的密,又是誰幫著少夫人把那賤人主僕放走的。

範卓聽完已經,說道:那就。。。說著,做了一個殺的動作。

“殺。。。”,小斯附和著。。。

兩人默契地相視一眼,同時各抬起一隻腳,猛地往男子背後踢了下去。

一時間,懸崖下,四條冤魂。。。。

一個月後。撫州。

正當晚飯時間,軒逸等三人正在驛館用飯,九醉夾著一塊燜肉放進自己的嘴裡,問道:徒弟,你是用了什麼方法住到這驛館白吃白住的。

軒逸展眉一笑,放下竹筷,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官印,得意道:就憑這個。。。

九醉接過官印,看了一眼,不屑道:我還以為你有多大本事呢,原來還是借我的假官印,哼!

軒逸和箬珊相視一眼,抿嘴淺笑。

九醉似乎又想到什麼,眯著眼問道:對了,徒弟,既然我以欽差的名義住進了驛館,那接下來是不是很多的官員需來拜見,那我不是就可以趁機。。。嘻嘻

軒逸白了他一眼 ,爽聲道:不不不,我特意交代過驛館的人,不能把欽差到撫州城的訊息說出去,所以你的那些白日夢也就別做了。

九醉咯噔了一下,不悅道:我說你還真虛偽,都進來這裡白吃白住了,還保守什麼秘密。不過我倒奇怪了,你一向不是很實在,不愛占人家便宜嗎,這次為什麼不住客棧,要來住驛館?

“那是因為這撫州城太大了,客棧又多,軒逸哥怕蕭宇哥不好找?”箬珊笑著替軒逸回答。

九醉聽完臉色舜變,驚道:什麼,蕭木頭要回來了?

箬珊斂眉,問道:是啊 不過我看你這反應,似乎不太樂意蕭宇哥回來?

九醉臉上出現了一絲被人戳穿的窘迫,佯笑道:怎麼會呢,我可想著他呢,只是嗎,呵呵,跟那白花花的一天十兩銀子比,我還是希望他多放假幾天,不,幾年也沒關係。

聞言,軒逸不由地抿了抿嘴,說道:九醉,聽你這意思,蕭宇不在的這段時間,你是不打算給他發工錢了?

“那是自然,你聽過不幹活還領工錢的理嗎?“,九醉自覺得理不虧。

軒逸淡淡一笑,抬著話音說道:這個理嗎,你還是自己去跟蕭宇說吧。

“是啊,看看是你的理厲害,還是蕭宇哥的大刀厲害。“箬珊揚著眉附和道。

九醉看看這個,又瞅瞅那個,微怒道:按你倆的意思,他不在的這段時間,我一天十兩還是要照付了 ?我告訴你們,天底下沒有這個理,就算他的大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他。

“不會給誰啊?“,一陣冷冷的聲音響起,蕭宇已經來到他們面前,先是對著軒逸和箬珊打了一聲招呼,順而冷峻的目光落在了九醉身上。

九醉不知哪來的勇氣,直奔蕭宇身前吼道:我說了,你不在的這段時間,別想從我這拿走一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