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可是事實,並沒有要針對你的意思。”箬珊忽然有點急了。

歐陽修斂目,凝聲道:箬珊,如果今天坐在那上面的不是他 ,我想你的這番大實話會永遠地爛在肚子裡吧。

箬珊輕輕一笑,獨自走到一處石階坐下,淡淡道:現在的日子不好嗎?你為何非要整出那麼多心思?

“嗯?”,歐陽修似乎不解。

箬珊的眼眸忽然變得犀利,死死盯著他,說道: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歐陽修躲過她的目光,問道:他跟你說了什麼?

箬珊抿嘴,悠悠說道:這麼多年來,你不斷擴大疆土,招兵買馬,養精蓄銳,你這司馬昭之心 人人早已皆知,用不著軒逸哥告訴我。

歐陽修仰望夜空,深邃的琥珀眉裡,湧動著晦暗不明的情緒,淡淡說道: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人無抱負,必成廢材 ,箬珊,換句話說,若我不反,你覺得皇上就不會撤潘,留我性命嗎?

聞言,箬珊一時無言以對。帝皇之心,本就深不可測,她說不準,這屬於政權上的利益,即使她再瞭解軒逸,她也抓摸不透。她又怎能跟他去保證?

歐陽修見箬珊沉默不語,不禁一陣苦笑,低聲問道:如果有一天,我和他真的兵戈相對的時候,你為誰?

箬猛地抬眸,雙目緊緊看著歐陽修 很認真地答道:你是北潘的王爺,是個大英雄,你有你的理想和抱負,可我只是一個小女子,我的心裡只能裝著我心愛的男人。

歐陽修神色複雜地沉了下去,不再說話。

“哎呦,故人相聚,竟然不叫上我!”,一陣突如其來的嗔叫聲打破兩人的沉默。

歐陽修回眸望了發聲之人一眼 ,冷道:這麼多年了,這風流的毛病一點都沒變。

燕然一愣,詫異地盯著他。

箬珊抿嘴一笑,指了指他的右邊臉。

燕然手指往自己的臉頰擦了擦,發現有一些紅色的胭脂。

他卻沒有絲毫的尷尬,義正言辭道:我說北平王,俗話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你啊,別老想著幹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 ,學學我,放鬆放鬆。

歐陽修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不悅道:學你, 流連於風花雪月之中,不知羞恥。

說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身憤憤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