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要觸及門的瞬間,忽然右肩一沉,好似什麼東西一把抓住了我的肩,把我猛地嚇了一跳。

回頭一看,只見師傅正陰沉著臉站在我身後。

“師..師傅...”我尷尬地笑了笑,“師傅你怎麼走路沒聲,嚇我一跳。”

師傅還是老樣子,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聞言,我知道這是他即將發怒的前兆,連忙辯解道:“師傅你別冤枉我,我是來喊你吃飯的,你一直沒應才......可沒想偷偷溜進去。”

師傅看了我一眼,我直起腰桿坦然地與他對視,但其實....心裡虛的要死。

不過師父沒說什麼,他錯身越過我將門給鎖上了,然後走到餐桌前看著早已冷掉的飯菜平淡地說了句。

“吃飯吧。”

“誒!”我一聽如獲大赦,趕緊跑過去替他盛飯。

師傅雖然古板,但並非那種講究食不言寢不語的人,相反他很喜歡在飯桌上與我閒聊最近的瑣事。

但今晚的飯桌有點安靜,越安靜我心裡就越忐忑。

師傅這是咋了?

我企圖從他萬年不變的臉上看出點什麼,不過都是徒勞。

飯後,師傅一言不發地回了自己房間,我琢磨著師傅今天的反應確實有些反常,便快步跟上去,想關心一下他。

結果“砰”地一聲,我的話還未出口就被攔在門外……

我摸了摸鼻尖,正欲轉身離去,忽然一個低沉地聲音從房間裡傳出來,“為師有些累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你也早些睡去。最近鎮上好幾戶人家都死了人,陰氣重,你別又把那些髒東西招到家裡來。”

聽到師傅的話,門外的我立即乖巧地說:“嗯,我知道了。”

時間過得極快,等我洗好碗又收拾了一下鋪子,牆壁上老式掛鐘的時針已經非常接近十一的位置。

還有一個小時就是午夜!

師傅的囑咐自然都是為我好,午夜乃是一天中陰氣最盛的時候,我的體質特殊極易招惹到不乾淨的東西,而鎮上最近突然死了四個人。

這些都是在我悄悄離開小鎮後發生的,回來後跟隔壁鄰居閒聊才知道,四名死者除了一個老人,另外三人不到五十歲且皆是橫死。

具體情況鄰居也不知道,好像是在山路上發生了連環車禍,三人死亡,五人受傷。

這讓我想起回來路上看見的詭異女人……說不定她就是車禍的受害者,一縷遊魂盯上我想回家罷了。

“哎呀哎呀——”

我蹲在鋪子門口抽根菸的功夫,時間就到了十一點整,聞聲我趕緊將鋪子大門落了鎖,接著又去上了個茅廁,之後“蹭蹭蹭”地上了二樓。

師傅的這間棺材鋪總共有兩層,一樓是鋪子和師傅的房間,我住在二樓右轉的第二個房間,空著的第一個房間是阿昧的。

阿昧是師傅從雪地裡撿來的孩子,比我小几歲,現在正在縣裡上高中,每年只有寒暑假才會回來。

夜晚靜悄悄的,整個二樓都是木製結構,我踩在地板上,木頭隨著力度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徑直走到自己的房間,推開門一片漆黑。

我摸索著開啟房間裡的小吊燈,瞬間就明亮起來。

作為閣樓上勉強隔出來的兩個房間之一,我的房間並不大,勉強擺放著一張床,一個書桌和一個小櫃子,進門右側是一扇不大的窗戶,與床相對。

我打了個哈欠,折騰了一天著實有些困,於是換了外衣脫掉鞋子躺到床上

正當伸手想要關燈時,忽然眼前晃了一下。

好似閃過一道黑影!

我當時愣了一下,立即看向四周,熟悉的房間熟悉的擺設,並沒有什麼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