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說鄭玉森顧忌陳家也好,又或是說鄭玉森因為陳家之前對他的幫助不好輕易的反覆也好,可等到來到這裡見到了周野之後,那些個想法早就煙消雲散。

如今又被陳望道如此折辱,他自然是忍不住了,直接往前一步就要讓陳望道見識一下自己這個封疆大吏的厲害。

只是不等他開口,卻見到許久未動的周野卻忽然往前一步。

這一下,陳望道直接就是一窒,腳下情不自禁的也往後退了一步。

原本到了嘴邊的話,也是硬生生的嚥了下去。

但他也沒有被憋得滿臉通紅,反倒是臉色瞬間發白,一時之間進退失據,所有的目光全部放到了周野身上,竟然失去了方寸,惶恐起來。

但也好在這會大家的目光都放在了周野的身上沒有人去觀察這位雙股戰戰的鄭玉森,這才讓他長出一口氣,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

而那邊周野也已經開了口,卻是不鹹不淡的問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陳家竟有如此能量嗎?就連一方封疆大吏也可以隨意威脅?」

陳望道聞言嗤笑一聲,此時此刻聽到周野這***說出這種話來,他反而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覺得可笑。

合著讓自己受盡了屈辱的***,竟然是個連陳家到底多大能量都不知道的山野村夫?

那自己之前的姿態不都是做給瞎子看了?

「也難怪你屢次三番折辱於我,竟然是不知道我陳家的威勢?」陳望道咬著牙道,「你不知道,難道你入贅的天河陳家也不早知道!?你那便宜老婆陳清雪沒告訴過你?還是說你那便宜岳父陳翰林沒與你說過!」

「我告訴你周野!你入贅的天河陳家也不過只是我們江城陳家的一個小小分支罷了!只是一個小小的分支便能讓你們在天河作威作福,又何談我們陳家本家?!」

「你問我陳家竟然有如此能量,就連一方封疆大吏也可以隨意威脅?如今我就告訴你!我陳家便是如此模樣!別說是一方城主,就算是秘閣中樞,邊軍大將,哪一個不要給我陳家三分面子?」

陳望道一時之間說嗨了,似乎是要憑藉這些言語來宣洩心中怒氣一般。

「如今朝廷如何?可朝廷不過才立足百年!而我陳家,卻在這大地之上盤桓數百年,見識了幾代王朝!」陳望道說到這,是在這發自內心的自豪。

「我陳家數百年的積累,如何就不能威脅一個小小的城主了?更何況這個鄭玉森當初能做上這個城主,還是我陳家舉薦的!」

那邊陳望道慷慨激昂,說的話有些誅心,又頗為狂妄。

到最後揚子道這等人物已經是不敢聽了,只後悔自己怎麼就沒有暈倒過去,也好過聽到這種近乎謀逆的珠心之語!

鄭玉森也是汗如雨下,他慌了,卻不失因為陳望道說的這些話。

他的一雙眼睛死死的定住周野。

只見到周野面容古井無波,嘴角卻牽起一個譏諷的弧度,唇齒微張之間,一番話語傾吐而出,「你說的這些,是你的意思,還是陳家的意思?」

陳望道一愣。

他萬萬沒有想到周野竟然會有此問。

在他看來,周野聽到這話,或是被嚇的不能自持,或是應該色厲內荏肆意攻擊,可他屬實是沒有想到周野竟然鎮定自若,頗有幾分唾面自乾的平靜,反而是問出來了這一個沒頭沒尾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