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處的楊奇感覺頭頂一片烏鴉在圍繞著他轉圈的叫,心裡:………………………………

高慶直接上手拿起一個包子,‘咔嚓’就是一大口咬了下去,包子裡的汁水四濺在口腔四周,唇齒留香。

劉恆笑眯眯地問著高慶說道:“高慶,這包子怎麼樣?”

高慶閉上眼睛,回味著包子的味道回答道:“殿下,這包子的味道是極好的。包子餡兒肥而不膩,其內部的汁水香醇可口,不瞞殿下說,小臣現在的嘴裡肉香四溢,唇齒留香。”

劉恆聽到了高慶對於包子的極高評價,滿心歡喜,挑了挑眉毛,臉上露出壞笑,向高慶問道:“高慶,你可知這包子餡兒是什麼肉做的?”

高慶看見劉恆臉上的壞笑,心裡升起一種糟糕的預感。這幾天,他跟這位祖宗殿下相處下來,看見這位祖宗讓自己在趙王府前秀車技,在東宮府內欺負太孫,在皇宮裡耍兒陰招打了十四殿下,這類種種操作,只有一種感覺就是心累。他彷彿像是待宰的羔羊一般,認命地敷衍道:“殿下,這是羊肉?原諒小臣嘴拙,實在是嘗不出來這是哪種肉餡。”

劉恆看見高慶這麼快就放棄掙扎,頓感無趣,失落地說道:“這肉餡兒是牛肉和的,耕牛肉。”

高慶本來就已經在腦海兒中模擬了不同的答案了,結果,聽到的是那種最糟糕的答案。他急忙地用手指扣自己的嗓子眼兒,試圖將剛剛吃下去的包子給吐出來。他一溜兒十三招兒,然而並無卵用,吃下去的包子還是安安穩穩地在他的肚子裡消化。

高慶是欲哭無淚,哭喪地臉說道:“殿下,您可害死小臣了,本朝律令是不準吃耕牛,吃其者是要被黥刑的,臉上要被刺字的。”

劉恆示意高慶讓其安下心來,開口說道:“安了,安了,你放心,沒事的啊。你不知我祖上是幹嘛的嗎?”

躲在暗處的楊奇一聽劉恆又要拿他祖上擋槍,編故事。他只能用手遮住他的臉,試圖躲避,不看這尷尬的場景,心裡想道:殿下,祖宗,我的小祖宗,快別講了,快別編故事了。您可真是咱高祖的好大孫兒啊,真真是個‘代孝子’啊。

高慶還是年輕單純,涉世未深,與劉恆相處時間太短,不明白劉恆的本質,無事耀武揚威,有事編排祖上。他還如SB一般傻傻地問劉恆說道:“臣知道殿下的祖宗之前是遊俠啊。可是這與吃耕牛有什麼關係呀,殿下?”

劉恆回答道:“高慶,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其中的關係是大了去了。遊俠是什麼?”

他沒等高慶回答,就繼續說道:“遊俠是一種社會黑色團體,社會殘渣兒。他們這種人不事生產,偷奸耍滑,好勇鬥狠,違法亂紀,於國無用,於家無能。他們什麼朝廷的律令沒有違反過啊,殺人都敢幹,吃個牛肉這算什麼啊,小題大做。”

高慶聽到劉恆的理論大受震撼,要知道,越朝以孝立國,孝道是其國本所在,不可動搖;更何況,劉恆作為皇室子孫,這麼埋汰其祖上,批判祖上,不怕祖宗的棺材蓋兒都壓不住,跳起來揍他嘛。

高慶的雙唇在這一刻彷彿有了千斤之重,嘗試了幾次,才艱難地張開,說道:“殿下,隔牆有耳啊,況且,本朝以孝治國,您這樣輕議祖宗,是要受罰的。”

劉恆放下手中的碗筷,聳了聳肩膀,無所謂地說道:“高慶,你這人就是太小心翼翼了,活得忒難了。我這麼說祖宗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你瞧瞧錢令人和暗處的楊奇。”

聞言,高慶偷偷地瞄了一下在劉恆旁邊伺候的錢令人,看到她的面色如常,彷彿是司空見慣了。又沒看到楊奇從暗中跳出阻止劉恆說話,他頓時把心安在了肚子裡。

他渾身癱軟,感覺劉恆的話語是如此的大逆不道,他的三觀都已經被其顛覆了。

劉恆發話說道:“繼續吃早飯吧,粥都快涼了,吃完早飯咱就要出發了。”

聽到劉恆的發話,高慶食不知味,演繹了現實版真——味同嚼蠟,機械地喝著粥,吃著鹹菜,再也不敢碰包子一下,不敢再觸碰一下律令的底線,得了‘談包色變’的怪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