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高慶的高論,劉恆回過神來,對著高慶拱了拱手,說道:“受教了,阿慶。原來是我想當然了,先入為主了。”

高慶受寵若驚,連忙側開身子,慌亂地揮手,嘴裡說道:“使不得,使不得,公子。您這是折煞屬下啊。屬下只不過說了一些淺薄之見而已,當不得公子這樣的啊。”

劉恆露出自嘲的笑容,感嘆道:“原來什麼叫做‘紙上談兵’啊?這個就叫做‘紙上談兵’啊。哦,不對,我還不如趙括,至少他能說贏他老爹——戰國名將馬服君趙奢。我算個狗屁啊,也配跟趙括相提並論啊。或者可以這麼說,‘我也配姓趙’?”

隨後,他又自嘲道:“可我連基本常識都搞不清楚,就有膽子,敢小覷天下人,宛如井底之蛙窺伺天邊之高。”

說完,他舉起酒杯,又喝了一大口酒,邊喝邊搖頭。

高慶等人懵逼地看著劉恆自怨自艾,不明白他哪來的那麼多的感慨。

劉恆經過傷春悲秋,各種感嘆感慨之後,他終於好了。他起身拍拍屁股,走到田日光面前,就用剛才拍屁股的那隻手,拍了拍田日光的肩膀,說道:“日光,你向那店家在點點兒吃的,咱們打包帶走。”

田日光好奇地問道:“公子,您沒有吃飽嗎?”

劉恆又用那隻手輕輕地拍了一下田日光的腦袋,說道:“你糊塗了啊,日光。老馬還在縣衙中查賬簿縣誌呢,楊奇還在外面奔走呢,他們肯定還沒吃飯。咱們從這家店中帶點吃的給他們吃啊。”

田日光又漏出憨厚的笑容,回答道:“噢噢,某明白了,公子。某這就去店家。”

說完,田日光起身離開房間。

劉恆伸個懶腰,看向屋內眾人問道:“你們幫我想想還有什麼事情沒做的啊?”

老牛搖了搖頭兒說道:“公子,應該都已經做了。”

劉恆一步三晃兒地說道:“總感覺有什麼事情忘了呢?”

在某處不知名的角落中,弱弱的李捕頭(ps:馬嘯帶回來的援兵)舉起弱弱的手,默默地說道:“代王爺,卑職也還沒有吃飯呢。”

回到現實,劉恆說道:“算了,既然能被我忘記,說明不是很重要的事兒。不想了,多想的話,容易掉頭髮。本公子目前暫時還不想進入楊奇他那個年齡段中去。”

劉恆又吩咐道:“等一會兒回到縣衙,阿慶你去守著點兒王吉,雖然我給他有約定,但是還是得防著點兒他,別讓他搞什麼小動作。”

隨後,他對著高三金說道:“三金,你是本地人,比較熟悉地形。你去王吉府上找到王吉夫人和孩子,今天晚上想辦法送他們出城,送到一個偏僻隱秘的地方,讓他們改頭換面生活在那邊。一定要快,萬一朝廷來人之後,他們就送不走了,本公子也不好明面要人,畢竟不合規矩。這是本公子之前答應了王吉的事情,我還需要他唱接下來的戲呢。”

高三金面露遲疑地回答道:“喏。”

劉恆注意高三金的表情,問道:“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三金?”

高三金語氣微弱地說道:“沒問題,公子,只是某送完他們之後,某應該上哪裡找公子您啊,還回到靖宇縣嗎?”

高三金說的問題確實是個問題,劉恆沉思了一下。他說道:“這樣你送完之後,你徑直前去白頭峰白雲觀。如果我們早到了,在那裡等你。如果你早到了,你就那裡等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