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公子,他不配跟你說話。不知那本官配不配和你說話啊?”一道聲音從遠處緩緩地傳來說道。

劉恆轉過身來,看向聲音的來源,只見一頭老牛拉著車,邁著老邁的步伐,向郡守府門口緩慢地移動過來。

待到牛車來到郡守府門口,停穩之後,一位國字臉,旁人一看就覺得穩重的中年人下了馬車。來人正是津城郡守。

郡守下來之後,沒等看清劉恆等人,便迫不及待地責問說道:“薄公子前次與小兒在鴻賓樓有一些小糾紛。這次又大鬧我郡守府。不知薄公子置我大越律法於…………”他邊說話邊抬頭看向劉恆等人。待他看清劉恆的面貌,看清他身後那怒髮衝冠的田日光,又看到了身材魁梧,頜下生須的老牛,心中生起恐慌,不由得將要說的話給嚥了回去。

郡守整理好心情,行禮說道:“臣,津城郡守蕭敬拜見代…………”

劉恆見這郡守蕭敬明顯是知道自己的來歷,便打斷了蕭敬的說話,鄭重其事地說道:“在下薄家薄昱見過蕭郡守。”

不愧是當郡守的人,蕭敬立馬領會了劉恆不想聲張的意思,改口說道:“老夫久聞河東安邑薄家有四大賢才,良辰美玉。今日得見薄公子丰采高雅的風姿,就知道安邑薄家四大賢才之名並非浪得虛名啊。”

伸手不打笑臉人,劉恆也沒有了剛才的針鋒相對,笑容滿面地謙虛道:“蕭郡守過獎了,過獎了。”

蕭敬客套起來說道:“老夫雖只與薄將軍有數面之緣,但卻神交已久了。老夫託大,叫薄公子一聲賢侄了。”

劉恆皺起了眉頭,雖然他對蕭敬這種趁機佔便宜的行為很是反感,但又不得不得順著他說下去,勉強一笑回答道:“有蕭郡守這樣的人為叔,這倒是薄昱的福氣。”

蕭敬明知故問道:“賢侄,老夫聽家中奴僕所說,你已經進入府邸內了,現在怎的在這郡守府外呢?”

劉恆回答道:“在下只是沒有等到蕭叔叔回府,見呆在這府內時間太久了,唯恐叨擾府內家眷,所以才請辭的。”

聽到這兒,蕭敬怒容浮現,裝作很生氣的樣子對管家大聲地責問道:“蕭仲容可是你招待不周,觸怒我這賢侄了?”

管家畢竟是跟在蕭敬身邊的老人了,雖然他不知道家主為何會這般前後不一,但也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立馬誠惶誠恐地回答道:“家主,都是老奴招待不周,觸怒了薄公子,老奴知錯。”

蕭敬說道:“你既已知錯,下去自領家法三十棍。”

管家稱道:“喏。”

劉恆假惺惺地阻攔道:“蕭叔叔,並非管家招待不周,只是昱以為時辰不早了,遂不敢久留。”

蕭敬回道:“賢侄,不必為這愚僕求情,定是他招待不周,怠慢了賢侄。”

緊接著,蕭敬看了看天空,對劉恆說道:“賢侄,這時辰尚早,老夫又剛好回來,不如請賢侄再入府一敘,你我叔侄二人好好交流交流感情,賢侄你看可好?”

劉恆看著蕭敬這張誠懇的臉,知道他是推脫不過去了,暗叫一聲麻煩,只好回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叨擾蕭叔叔了。”

蕭敬笑呵呵地回答道:“不叨擾,不叨擾,賢侄能來,令老夫寒舍蓬蓽生輝啊,哈哈哈哈……”說完,他快走幾步,拉起劉恆的手,彷彿怕其跑了一般,拉著他往府裡走。

蕭敬邊走邊扭過頭對田日光等人說道:“諸位壯士也要一併入內,光臨寒舍啊。讓老夫盡一盡地主之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