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女又離開河套府在京城不知道過得如何,如今李氏身邊就二孃和唐然遠這兩個孩子,唐然遠又不是親生的,何況這是二房唯一的兒子,婚姻大事最終肯定由唐安洲做主。

雖說有三女一子,然而現在能夠由李氏做主的,卻也只有二孃一個女兒。

二孃比唐詩大上一些,已然及笄的女孩子的確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

段知府在河套府口碑甚好,他只有一子一女,女兒段嘉茗與唐詩是閨中密友,兒子段嘉興中舉後四方行走,雖然沒有在科舉一途再有進益,卻也頗是有幾分出息。

與二孃之前相識,多少算是知根知底。

“難不成河套府還能找到更好的女婿不成?”

翠娘遲疑了下,“聽說是想要找孃家那邊的。”

唐詩愣了下,“溧陽李家?我二嬸跟溧陽府那邊還有往來?”

她倒是沒留意,畢竟唐家早已經分家,唐安洲帶著妻子兒女獨門獨戶的過日子,唐安淮也很少過問兄弟家的事情,李氏與孃家那邊有往來這事,唐詩還真不知道。

“大概是有些往來的。”翠娘稍有些遲疑,“不過我聽說,二姑娘好像不是很樂意。”

“不樂意倒也正常。”

這幾年二孃在善堂那邊幫忙,與莘大夫十分熟悉。

也跟著學了些醫術。

有幾分底氣在的人,比之前更為自信了些。

與人交往也磊落大方,雖然是女兒家卻也會為自己考慮。

段知府家風清明,只有莘大夫一個妻,段嘉茗做事一貫利落,與許薊安成婚後雖然吵吵嚷嚷,卻也只是小夫妻間的情趣。

而且段嘉興行走四方,也是見多識廣之人。

嫁給這麼一個知根知底的,總比嫁到溧陽那邊去好。

那雖然是外祖父家,可到底什麼情況難道她還不清楚?

李氏終究是外室女,本就沒什麼地位,怎麼指望外祖父家那邊會給自己撐腰?

當然唐詩更清楚,二孃不想嫁到溧陽還有其他原因,這原因在於她和老唐同志。

朝廷對河套府這邊的控制越發的無力,明面上由著段知府來統領府、兵,實際上也想派人過來。

不過投鼠忌器一直沒能把這事落實,唐段兩家治理河套,州府內的百姓人盡皆知。

如此唐家為京城的聖人所忌憚,二孃離開河套府可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顯然,李氏並不這麼覺得。

這到底是二孃自己的事情,若是她本人都不積極。

唐詩倒也沒必要上趕著。

“大哥的婚事,二叔沒說什麼嗎?”

翠娘苦笑一聲,“二老爺似乎想要讓老爺做主,不過姑娘也知道的,最近老爺在搗鼓什麼收割機,哪有空管這個。”

“他連我這個女兒都不管,更別說別人了。”

翠娘被這話逗樂,“哪能這麼說,老爺每次回來都會問姑娘最近吃飯怎麼樣,有沒有挑食。”

她從沒見過這樣一對父女,父親不像是其他父親那樣威嚴,女兒也不像是子女那般唯唯諾諾。

不像父女,倒像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