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成瑾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剛來到河套府的第一天就倒了黴。

先是被唐詩那臭丫頭在脖子上劃了一道,後來又被人給罩了麻袋暴打了一頓。

脖頸上的傷痕再度滲出血來,疼得他直接暈倒過去。

再度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跟隨自己來河套府的書童正在那裡哭泣,“公子,咱們要不回去吧?”

這河套府未免太過邪性了,公子來到後就一直在倒黴,哪能這樣啊。

夏成瑾現在鼻青臉腫,哪還有半點世家公卿子弟的丰神俊逸?

看著銅鏡裡的自己,“不,我這次出來遊學,第一站就是這河套府,自然要看看這裡的風土人情。”

打自己的人肯定和唐詩有關,她越是想要把自己趕出河套府,夏成瑾就越不答應。

怎麼可能就這麼屈服,他倒是要瞧瞧,唐詩還有什麼其他本事!

唐詩正在懶洋洋的睡大覺,壓根不知道夏成瑾出了事。

等她醒來的時候,翠娘連忙過來道:“姑娘,大姑娘過來多時了。”

“元娘?來找我吵架的嗎?”

翠娘嗔了一眼,“哪能啊,紅著眼睛像是哭了一.夜似的,怪可憐的。”

倒也不是偏心元娘,只是翠娘知道,元娘那性子,別說跟唐詩吵架了,跟誰吵架都贏不了。

她就不是硬朗的性格。

哭了?

唐詩還真是拿不準,“有跟你說什麼嗎?”

“哪敢跟我說啊,就是怯生生的問姑娘你起床了沒,是不是還在生她的氣。”

這倒還真是元孃的做派。

唐詩忍不住笑了起來,“之前的確有點,不過老唐同志親自勸我,我想開了。”

她的確不知道元娘到底在想什麼,或許是因為有個感情。

一旦有個感情寄託,人總是會畏手畏腳,這很正常嘛。

簡單收拾了下,唐詩出去見客。

元娘正在前面院子裡幫忙給除草,唐詩這邊院子裡種了很多果樹,今年蘋果樹倒是結了果子,但是長得不太好。

她打算明年和梨樹嫁接一番,看看情況。

大概有些心不在焉,唐詩一出來元娘就看向這邊,想要放下手裡的鋤頭,又覺得有些不合適,這麼一番折騰,倒是越發的顯得手足無措。

“四妹妹你醒了?”

唐詩點頭,“大姐姐今天怎麼來我家,沒有去鋪子裡忙活嗎?”

元娘看她神色淡淡,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昨天三嬸跟她說了很多,這讓元娘幡然醒悟,自己能怨的人有很多,父親母親甚至自己,卻獨獨不能怨唐詩。

沒有唐詩,她大概早就成了一副白骨,哪會有今天?

但醒悟的太晚了。

她也不敢星夜來打擾唐詩,末了只能一大早過來,卻不想唐詩還在睡懶覺。

元娘只好等待著,想來想去卻又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是好。

眼巴巴的看著唐詩,尷尬了好一陣這才開口,“昨天的事情是我不是,四妹妹你別往心裡去,別生我的氣好不好?”

元娘覺得自己一定是被豬血蒙了心,所以這才會說出那般話來。

“沒事,爹爹昨天也說我了,有些事情我不該說的,我該跟大姐姐你道歉才是,昨天的事情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好了。”

這話卻並不能讓元娘安心,真的能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嗎?

她做不到自欺自人。